邬清雅被趕到了外間。
她的耳垂依舊是紅彤彤的,像是被咬住舔舐、啃咬過一般。
邬清雅坐在外間,心髒咚咚地跳,卻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像是失落。
明明沒有做好準備,但是他放過了自己,為什麼又會覺得可惜呢?
現在她們已經在京市有了落腳之處,聰哥兒的學籍也解決了,他作為無用之人,自然要被她一腳踹開,踹得遠遠的才是。
如果可以不搭上自己,那就不搭上。
但不知道為什麼,心髒就像是有無數螞蟻在撕咬,似乎在譴責她的無情。
“他真的很喜歡你。”
“對他好一點。”
邬清雅捂住自己的耳朵,告誡自己。
你是不是傻。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小白兔,這段關系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
一旦踏出那一步,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但她真的後悔嗎?
邬清雅摸了摸自己劇烈跳動着的心:好像……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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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策昂起頭,這不冷不熱的水恰似他的心情一般,不上不下。
他們剛領了證,成為了合法夫妻,要說遊策沒有什麼想法,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但在他意亂情迷的時候,她攥着他的衣袖微微顫抖的樣子把他的心都澆得涼了半截。
心浮氣躁,自然洗漱花的時間就久了一點。
想必等到他清洗完畢,她就在外間和遊聰一同睡下了吧。
“遊策……”
遊策仰着頭閉着眼睛在浴桶邊冥思,但卻聽到外間怯怯的一聲呼喚:“你洗好了沒有?”
她還沒睡?
遊策不由得怔然,他猛地起身,濺了一地水花。
“好了。”
他聲音低啞,卻是手忙腳亂,連浴桶都差點打翻。
把一地的水花擦拭幹淨,将浴桶歸置好,拿浴巾從頭到尾擦拭幹淨,然後胡亂找出一件幹淨的衣服套上,再打開門。
邬清雅好像在外間等了很久了。
“你洗澡真久。”她有點抱怨:“而且很磨蹭。”
“……抱歉。”的确,這是他的錯。
他原本以為,等他出來,邬清雅就正好睡着了的。
但她在等。
一種隐秘的喜悅從心底迸射開來,他不由得想要笑。
唇角的肌肉變得有些酸痛。
他知道,或許此刻,他笑得有點傻。
邬清雅也笑起來,她看起來很純粹,露出一點點米白的牙。
遊策覺得牙根有點癢,他想要靠近她,想要吻她,想要親上她的牙齒,一點點吮吸、厮磨。
簡直一刻也不能等。
剛剛洗過的冷水澡仿佛沒有了半點效力。
他親上去,邬清雅眸子顫了顫。
她黑漆漆的眼珠就這樣盯着他,盯得他有些害羞。
“閉上眼。”
他的氣息有點不穩,捂住她的眼,卻能感受到眼睫煽動,像是蹁跹的蝴蝶。
她已經梳洗過了,肌膚白得似乎在發光,發絲染上一絲潮意,在燈光下顯出溫和的棕黃色。
這隻脆弱的蝶兒緩緩煽動翅膀,最終停留在他的掌心。
掌心的麻癢仿佛随着青筋蔓延而上,然後在血液之中流淌,搏動,催促着他的心髒擂起鼓點。
咚咚,咚咚。
他的發絲還滴着水,夏日的潮熱侵襲而來,蔓延的水汽将她緊緊挾裹住,不停在她身邊打轉。
呼吸變得清晰可聞。
邬清雅聽見他的心跳聲。
她在一點一點變燙,在黑暗中,在他的視線洗禮之下。
唇被溫熱覆蓋。
起初隻是貼一貼,後來便成為研磨。
他似乎更生澀,但男人本能的占有欲讓他無師自通地攬住了邬清雅的腰。
她看見一滴水順着脖頸滑落,一點一點下移,浸濕了他的領口。
那滴水仿佛也被他們之間的熱意蒸騰了。
“清雅……”他低聲喚她,聲音沙啞而又性感,悶悶錘在胸腔之上,發出一陣奇異的嗡鳴。
她看不清遊策的面孔,卻與他呼吸同一片滾燙熾熱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