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在這裡,是不是就意味着,遊志也會到這裡來?
邬清雅隻是勉強朝她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就奪門而逃。
可以說得上是慌不擇路了。
遊志、遊志!
她的心咚咚直跳。
如果說那個夢預示着上輩子的慘狀,那确實,她恨透了遊志。
但是他也得到了報應。
邬清雅仿佛看見,遊聰拿着刀,徑直捅到遊志肋下的場景。
血湧出來,她看着都腿軟,但是遊聰一點都不怕。
他鎮定地補刀。
“媽媽。”
一滴淚從他的下巴掉下來:“你害我沒有媽媽了……”
從那之後,邬清雅就發誓,這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活,她的兒子隻能跟着她,誰都信不過!
她的兒子,現在在哪裡?
邬清雅覺得手腳都完全冰冷了,她不顧一切地想要找到他,找到她的聰哥兒。
遊策正抱着孩子在玩。
部隊裡都是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看見一個白玉似的娃娃都特别稀罕。
“團長,你這真是悶聲辦大事,要不是姚隊長透露,我們都不知道你有個這麼大的孩子了!”
他們想要捏捏遊聰的臉蛋,遊聰有點害羞,就趴在遊策的肩膀上。
太可愛了。
訓練間隙,他們都圍攏過來,争着要陪着這個雪娃娃玩一玩。
然而因為太搶手,隻能排隊。
好在遊聰也挺給面子,除了一開始有點害羞,不願意動彈,之後就跟着他們站軍姿、踢正步,引得大家一陣陣歡呼。
“遊團,嫂子該多漂亮啊,能生出這樣好看的孩子,什麼時候把嫂子帶過來,讓我們見見?”
大家朝着遊策打趣。
這個總是不苟言笑的大團長,眼珠子一錯不錯地釘在遊聰身上,深怕把他磕了碰了沒法交代。
大家都偷笑,覺得說不準遊團長也是個妻管嚴。
說曹操曹操就到。
“長官,您夫人說有急事要見您!”
邬清雅竟然找到部隊來了?
遊策覺得或許是自己考慮不周,他隻想着讓她多睡會兒,倒是忘了,他們娘兒倆從來沒有分開過,現在猛然分開,當媽的肯定放心不下。
遊策親自抱着孩子出去接她,邬清雅一看見他,眼眶就紅了。
“怎麼了?”遊策心髒一縮,卻看見邬清雅急急把孩子抱過去,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然後緊緊抱在懷裡。
遊策見她情緒有些激動,而身後跟着的衛兵看到這個架勢,也都眼觀鼻鼻觀心,半個字都不多說。
也是到午飯的時間點了,遊策吩咐道:“你們先去食堂吃飯吧,下午訓練按時到!”
“好的,長官!”等他們離開,遊策便放軟了聲音。
他擦了擦邬清雅的臉蛋:“怎麼這麼慌張,不是給你留了字條麼?我是遊聰的監護人,我會看好他的。”
邬清雅搖搖頭,她隻是心慌,她也不知道,遊策把住址選在喬家大院,是有意的,還是純粹的意外?
“我、我隻是不喜歡住在那兒。”
她攥住遊策的手腕,哀求道:“我們能不能搬家?”
“好。”遊策沒有多問。
他反手牽住邬清雅:“先去部隊食堂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邬清雅吸了吸鼻子。
她覺得自己的要求似乎有點太過矯情。
到了京市,有個四合院住,她竟然還不滿足,挑三揀四的,就像是,像是和他有了關系之後,恃寵而驕的作精女人一樣。
遊策、遊策會不會嫌她麻煩?
邬清雅心裡七上八下的,吃飯時候胃口也很不好。
部隊食堂的夥食很不錯,一道豆角焖紅燒肉,還有一個大雞腿,配上清炒白菜和醋黃瓜,是外面過年過節時候才能吃到的美味。
畢竟這些小夥子都血氣方剛,運動量大,如果連吃都吃不好,那怎麼保家衛國?
看見她的菜都沒怎麼動,遊策給邬清雅打了一份紅豆湯來。
“有什麼煩心事,都可以和我說。”遊策頓了頓,看着她的眼睛:“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嗯。”邬清雅喝了一口紅豆湯。
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遊策和遊志是兄弟兩。
他們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系。遊志如果沒有這個哥哥做靠山,難道他的發家可以這樣順利嗎?
邬清雅不知道,遊志假死這麼大的事,是不是遊策在幫忙遮掩。
否則,他怎麼能在京市立足下來,拿到戶籍,還行動自如?
邬清雅越想越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