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值一百?”
喬晚驚喜得嗓音都變了調。
“你沒看錯吧?”她有點擔心喬安琪匡她。
“沒錯的。”
喬安琪微微笑了起來。
喬晚想起了喬安琪身上盈盈的綠光,正是因為她身上有能孕育種子的靈泉水和空間。
她是自己撿到的,有什麼诓騙自己的必要?
“安琪,媽媽跟你說。遊志叔叔氣運一百,他做什麼都會成功。”
喬晚握住喬安琪的肩膀:“你一定要幫媽媽,媽媽以後會帶你過好日子的!全世界最好的日子,知道嗎?”
喬安琪垂下眼:“我知道了,媽媽。”
她聲音很小,氣若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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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志去軍區找了遊策。
“您好,長官不在。”
原本進出自由的軍區大院門口,衛兵把守森嚴。
“我找我哥!你看看我是誰?”
那臉熟的衛兵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臉,睜眼說瞎話:“長官不在。”
“好,你們非要逼我是嗎?遊策!遊策!你給我出來!你要不出來,我就把你的醜事宣揚出去!”
“什麼醜事?”來軍區找遊策的唐康平遇見遊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你還敢來?因為你一意孤行要下海做生意的事,你哥不是把你腿都打折了嗎?怎麼,恢複差不多了,想要他再打一次?”
“哼,你敢不敢當面問問他,是不是因為這事打折我的腿的?”
唐康平哼了一聲,他鼻孔裡喘着粗氣。
“怕是有别的想法,不敢公之于衆吧?”
軍區門口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尖着耳朵想要聽八卦。
“長官好!”
看見遊策出來,原本不動如山的衛兵立刻擡手敬了一個禮。
遊志猛一看見遊策,不由得吓了一跳。
這個時候,遊策的氣質就這樣冷肅了嗎?
他印象中的遊策,額頭正中有三道深深的川字紋,眉毛總是蹙着,看見他和邬清雅才會微微松開。
當時是什麼情景來着?
哦,是遊家的公館裡,他被緊急喊過去,一去就被遊策一個掃堂腿,被迫着跪下。
旁邊是個哭哭啼啼的老女人,雖然看着還算是白淨,但一身窮酸味蓋也蓋不住。
她是去找遊策做主的。
因為自己把對方抛棄了,他當時是有些理虧。但轉念一想,邬清雅的黴運又不是他帶來的,他憑啥認錯?
當時就覺得遊策處事偏頗,現在他找到證據了,更是理直氣壯,前後兩輩子的火一齊往外冒:“你是不是觊觎邬清雅很久了?!我死了,正好給你們這對奸夫□□騰位置,是不是?”
遊策聽見他在軍區門口大聲喧嘩,眉毛微微一擡,清棱的目光如刀劍一般,瞬間鉗制住了遊志的喉舌。
“你是誰?”他這淡淡一句話,直接把遊志喉嚨裡千萬句怒罵堵了回去。
“我是你弟弟遊志啊!”
“我數月前回家奔喪,就是處理的我弟弟的喪事。”遊策擦了擦汗。
剛進行了負重訓練,他背後有微微的汗意,軍靴上也沾染了塵土,但他說話仍然是不緊不慢,卻仿佛有萬鈞之力。
遊策回來的時候就開過會,将他回家的事宜進行了簡要彙報,而邬清雅的事情也過了明路,就連唐老爺子也知道的。
雖然覺得遊策有些胡鬧,但也确實不是不可理喻。
畢竟孩子還小,又是自己親弟弟的血脈,認下來,就當作自己的孩子養大,也算是全了父母的心願。
但邬清雅的事顯然阻力更大。
雖然在法律上這并不過分,不然結婚報告也不會那麼快批下來,但在實際上,很多人都為遊策可惜。
特别是那些想要把女兒嫁給他的人家,無不扼腕歎息。
但除了誇贊一句兩兄弟感情好,倒是也不會想别的。
但今天在場的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是……兄弟反目?
呀呀呀,這可就好玩了!
如果弟弟回來,發現妻子孩子都成了哥哥的,還不得氣炸?
東西可以物歸原主,但人不能!
這狗血的劇情讓在場的衛兵都豎起了耳朵,但表面卻裝得八風不動,似乎半點不在意。
唐康平知道得最多,此刻還得故作訝異:“小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了人?這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要是蹦出來一個我們就得認弟弟,那這世界上豈不都亂套了?”
他說話還壓着笑,但話裡話外都是偏幫遊策的。
“呵,你不認,有的是人認!”
遊志冷笑一聲:“邬清雅在哪?我兒子在哪?你把他們交出來!我們當面對質!”
“不好意思,你說的我不太清楚。”遊策依舊不動如山,他看向衛兵:“以後再有這樣的人來軍區尋釁滋事,直接送到警局,讓他家人來保釋。”
“好的,長官!”
看着遊策絕情的背影,遊志仍有些不敢相信。
他記得之前雖然說遊策也對他不冷不熱,但從來沒有這樣絕情過。
他是真不認自己了?
遊志失魂落魄地離開,殊不知遊策心底也并不好受。
“明天我要請假。”
“請假幹什麼?”唐康平小跑了幾步,跟在遊策身後。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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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長夢多,知道遊志回來之後,他心情并不甯靜。
反而,回家看到邬清雅的笑顔,心總有些亂。
“最近少出去。”他親了親邬清雅的額頭。
她眼睛很亮,帶着些微微的疑惑:“為什麼?”
剛他還說要幫她找個工作。
是做工會後勤的事情,組織活動,跑腿,她都能幹。
但是現在事情被擱置了。
“最近外面不太平。”遊策面不改色地扯謊,“在抓投機倒把。”
“是嗎?”邬清雅将信将疑。
但他蹙着眉頭,看起來也有些累的樣子。
仿佛在她心中,他是無所不能的。
這樣強大的人,他也會累嗎?
邬清雅用手揉了揉他的眉心:“皺這麼緊幹什麼,有沒有什麼煩心事。”
“誰說沒有呢?”遊策聲音很輕。
“那你說出來啊,我們不是夫妻嗎?有什麼事可以一起解決啊!”
邬清雅坐在他的腿上。
他們越來越親昵,像是這樣的動作,雖然邬清雅不常做,但現在也不會害羞了。
黑夜很靜谧,他們隔得很近,她能感受到他結實有力的腿慢慢繃緊,然後又緩緩放松。
遊策皺起眉,垂下眼,神色在燈光下昏沉莫辨。
“如果,如果說,你發現,我騙了你……會怎麼辦?”
他突然擡起頭,聲音雖然并不微弱,卻莫名顫了一下尾音,有些猶疑地詢問。
“騙?”邬清雅心裡咯噔一下:“你怎麼會騙我呢?”
遊策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