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加緊搬家的速度。
但清理舊物、□□、置辦新的家具等等事宜繁雜,那裡是說搬就能搬的?
即使心急如焚,他也隻能不動聲色。
或許,或許他們不會碰面?
遊策已經警告了遊志,他雖然明裡暗裡打探他的行蹤,但是顧忌自己的名聲,并沒有把他和邬清雅的關系大肆宣揚。
而那針尖對麥芒似的威脅,也已經被他消化掉了。
這段空窗期很重要。
京市這麼大,他有把握讓兩人碰不到面。
就算要碰面,也要在他和邬清雅的關系穩定之後。
但什麼時候算穩定呢?遊策并不清楚這一個度。
他隻知道自己的心裡空落落的,怎麼也填不滿。
所以,看見邬清雅,他就覺得她像是口味清淡的龍井青團,隻想要把她拆吞入腹,卻怎麼吃都吃不飽。
就在早上,邬清雅還在軟軟地抱怨,說他在床第之間太過狠戾,梅花似的印子留在脖頸上,和那細膩的白對照成觸目驚心的粉色,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出門了。
就連牛大媽看見他兩回,都笑他們孩子都有了,卻和新婚夫妻一樣膩歪。
就算是旁人,也能一眼就瞧見這位年輕軍官對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喜愛。
可以說,她們就是他的命根子,不管是誰來搶,拼了姓名,也要把對方叼下一塊肉來。
遊策的神色在陰影之中,顯得格外冷酷,直到邬清雅和遊聰聊夠了,孩子在汽車緩緩颠簸之中漸漸合上眼,邬清雅才感知到,這原本有些沉悶的車廂氛圍,不知不覺見,竟籠罩上了一層傷感的濃霧。
正巧前面是一個拐彎,車子一晃,邬清雅便連人帶娃跌入了遊策的懷中。
“啊。”她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遊策的胸膛卻不像他的眉眼一般冷硬,他的手扶上來,也是熱的。
邬清雅生完孩子之後,就一直有些體寒,冰涼的手被溫熱的大手一裹,不由得就有些貪戀那溫度,幹脆便翻轉過來,與他十指相扣。
遊策顯然有些詫異,但很快,他也用力回扣住她,力道有些大,甚至緊得讓邬清雅覺得有些發疼。
他在擔心嗎?
原本心情有些七上八下的邬清雅定下神來,終于發現,身邊這個人似乎比她更加緊張。
他……也在擔心嗎?
邬清雅後知後覺。
她想起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問話。
也想起了這些天他的異常。
邬清雅覺得脖子有些癢,今天早上還覺得納悶的問題,竟然在此刻得到了無聲的解答。
她不由得有些無語。
他是狗嗎?還在自己的地盤到處做标記?
但想起當時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她不由得想,說不定應該用獅子來形容他。
他今天就像是領地即将被入侵的雄獅一樣危險。
此刻似乎也還在警戒狀态。
遊策的胸繃得很緊,所以胸肌也是硬的。
她不由得戳了他一下。
還會回彈,倒是挺好摸。
前面還有司機在開車,從後視鏡裡,能很清晰地看到他們兩個的舉動。
這顯然是很不嚴肅的。
即使要談些什麼,也是在書房關起門來談,遊策顯然不願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揭破這一切。
他隻是責怪的看了邬清雅一眼,然後捉住她的指尖,拿下來。
但是繃緊的背卻悄然放松了些許。
邬清雅又戳了戳。
遊策哼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以示警告。
但握緊她的手卻調整了一下姿勢,雖然仍然将她的小手覆蓋住,但卻松了許多,邬清雅可以感覺到,手掌之間微微帶着一些潮熱的溫度,更加親昵了。
車子已經駛入了環山公路。
她靠着遊策的半邊身體已經很放松,車内的靜谧也漸漸被溫馨所環繞,直到邬清雅壞心眼地将手下移,然後猝不及防地抓了他一下。
原本就慢慢放松下來的遊策再也沒辦法繃住他的冰山臉了。
他警告似的低聲說了一句:“邬清雅。”
雖然帶着一絲薄怒,但悄悄紅了的耳朵和微微上揚的尾音,卻正式宣告:
危機解除。
現在長官的心情,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