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宋祈進入黑市，前往了一家販賣傳送艙的店鋪。

四點左右，宋祈來到了她所在的酒吧，秦皎在同一時段出現。

淩晨四點半左右，她自己的身影出現在了酒吧，從視頻裡李斯禾發現宋祈在她進門前的一分鐘内觀察過她，宋祈戴了口罩和鴨舌帽，想必早有準備。

淩晨四點四十分，宋祈和秦皎從酒吧出來後，消失在了中央大街附近。

甩掉李斯禾後，宋祈避開一路上的天眼系統敲響了秦皎的家門。

秦皎的家住在黑市附近，密碼門急促滴了幾下後，門鎖自動打開。

秦皎看了看宋祈身後，問：“甩掉了嗎？”

“嗯”

宋祈點頭，還是和秦皎這樣不多嘴的人合作起來比較舒服。

進門後，宋祈聞到一陣很奇怪的味道。

像是腐爛的，又像是潮濕天氣時家具發黴的氣味。

味道很淡，秦皎每天都生活在家裡，已經習慣了這個氣味，自然聞不出來。

整個家的裝潢是古典歐式風格，客廳茶幾的正上方是一隻晶瑩剔透的複古水晶吊燈，光穿過一顆顆透明水晶球時，在牆上形成了精巧别緻的光紋。

窗簾是絲絨質地的，内襯是白色的蕾絲，顔色和款式看上去很溫馨，但窗簾嚴絲合縫的合上，因此房間内部空氣并不流通。

走廊盡頭的牆正對玄關，一副油畫傾斜着挂在那裡，左上角固定油畫的釘子脫落了，宋祈微微歪頭，發現油畫上畫的是一家三口。

細節處能感覺到房子的主人很愛生活，在生活上有自己的要求。

但從家裡随處散落的雜物和地面上的污漬可以看出，秦皎已經崩潰很久了。

家裡的狀态能反應一個人的健康狀況。

宋祈在走進來的瞬間，能察覺到這裡殘存的溫馨，可似有若無的怪味又在提醒她，這裡發生了什麼，這裡的主人又經曆了什麼。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蠶食這裡僅剩的溫暖，房子在枯萎，秦皎也是。

灰暗的包間内，李斯禾蹙眉緊盯着監控屏幕。

之後半個小時，監控都沒有拍到宋祈的身影，她調出了同一時段的全部監控。

“你要找的人比較麻煩，黑市占地幾萬畝，在沒有對方身份信息的情況下找到的可能性很低，我的時間隻能拖延到半個小時。更何況我們沒有得到黑市主人的許可，他現在可能已經發現了系統被入侵。”

蔣南的聲音斷開，幾秒後又斷斷續續的接上，李斯禾問：“什麼聲音？”

蔣楠：“抱歉隊長，我的面闆被黑掉了，李斯禾，就知道是你幹的好事！”

“隊長！後半句不是我說的！”

李斯禾：“我知道，是他幹的，你挂斷吧，我這邊自己處理。”

“好，我現在修好面闆，有需要随時聯系。”

“嗯”

看來隻能動用那個方法了。

李斯禾有一項異能是側寫，和普通側寫不同，狩獵者的側寫異能需要将狩獵者的意識從面闆的芯片裡剝離，讓意識達到數字化後，侵入獵物的面闆中，此時對方的行動軌迹将會無處遁形。這一切無需借助大數據，但有冷卻時間和地點限制。

精神類異能耗費腦力，李斯禾把餘下的咖啡一飲而盡，在包間門口挂上“請勿打擾”的招牌後，李斯禾冷靜地坐在沙發上。

她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回憶宋祈的模樣以及她出現過的所有場合，腦室深處的芯片發出電流，和李斯禾腦海裡的畫面進行接駁。數字開始往負責記憶的區域彙集，李斯禾睜開眼時，已經身處一個小時前的酒吧外。

“已完成數字接駁，接駁時間為十分鐘，請在十分鐘内完成對目标的側寫。”

此時秦皎家裡，宋祈腦袋疼得要命，好像有異常的數據侵入了她的意識，面闆沒有發出警報，這個信号不太妙，證明在過去的一秒鐘内，還沒等面闆作出反應，那個異常數據就入侵成功了。

面闆占據下風，被對方壓制的爬都爬不起來。

面闆裡記錄了她來秦皎家裡的線路，在軍校時老師就提醒過所有學生無論何時都要避免面闆被入侵，面闆彙集了操控者的全部信息，一旦被入侵和脫了衣服裸體站在别人面前沒有任何區别。

她有些低估了對方的能力，入侵面闆至少也得是高等級的黑客才能實現，對方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