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潭水下八千米處,夏威夷和玳瑁海龜翻越了牆。
“趕緊離開,這裡不對勁,先把陳秋實帶上去。”
偏偏在這時夏威夷好死不死地接到了陳秋實所屬娛樂公司的來電,夏威夷默不作聲地挂掉,繼續往上遊。
娛樂公司連續打來兩個,都被夏威夷挂掉了,或許是看聯絡不上夏威夷,娛樂公司直接往她的面闆裡發了一條語音。
“人找到了嗎?還活着嗎?”
夏威夷沒有回複。
“藍鲸,把水下的景象錄制下來發送回公司。”
“好的。”
藍鲸用她的眼睛開始錄制,而其餘人則往水面遊去。
就在所有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這堵牆竟然開始慢慢的移動,藍鲸眼球裡的錄制框裡多了兩束綠色的光,光亮穿透泥藻隻逼淨化小組而來。
時間流速仿佛變慢,所有人先是被一道黑色的東西拍散,玳瑁和海龜二人腰部受到重擊,一口血噴在氧氣瓶裡。
海龜受得傷更加重,玳瑁強行找回理智後,一把扯下氧氣瓶。
“你還真把我當王八了!”
感染源為海洋生物的異種本就能在水下行動自如,如果不是為了僞裝成救援小隊,沒有一個人想要帶上這個礙事的氧氣瓶。
“玳瑁,不要沖動。”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一個深淵巨口直沖夏威夷而來,宋祈一把将夏威夷拉過才勉強避開。
驚魂未定地二人胸口不斷起起落落,氧氣瓶裡的氧氣以極快的速度消耗。
她們看到了一張龐大的魚臉,足有十幾米寬!
一個冰涼堅硬的物體貼着宋祈的背脊滑了過去。
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牆此時就在二人身後,牆會移動,無論她們逃到哪兒牆都會出現!
二人看清了牆上的斑駁花紋,這種花紋隻會出現在水生生物的身上。
牆擦着二人的身體一閃而過又消失在了水裡。
所以他們剛剛看到的不是一堵真的牆,而是一條魚的軀幹.....
她們最開始感受到的水波紋是魚在水裡遊動時造成的,也就是說,從她們進入到這片領域時起,她們就被盯上了。
魚用軀體築成了一道牆,想把所有人圍困在内,就像帶走陳秋實那樣!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宋祈渾身發冷,一個活物都沒有的阿及利古潭怎麼會有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根本構不成一個完整的生物鍊,它究竟靠什麼活下來的?!難道僅僅隻吃這些泥藻嗎?
還是說這條魚一直都在靠吸食人的生命值為生?
甩掉這條魚後,淨化小組繼續逃亡。
娛樂公司的電話再次響起,夏威夷穩住情緒後接下電話,心說:有屁趕緊放。
“喂,找到人了嗎,活着嗎還?”
“找到了,活的。”
“這麼神奇?!居然沒死?”
電話那頭是娛樂公司的負責人,他的語氣難掩興奮,下一秒他遏制住情緒清了清嗓子。
“那你們不用把他帶上來了,我給你們五倍的價錢,把他扔在裡面,今天所有事就當沒有發現過,問起來就說沒有見到過他。”
夏威夷:......
對面:“猶豫了?雙赢不好嗎?我猜他現在跟植物人沒什麼區别,憑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也不能再給我們創造價值,娛樂公司看重的是收益是流量,這小子粉絲量一直在上漲,我不如用他的死賣一波慘,總比賠一筆錢給一個沒什麼用的植物人要有價值。”
夏威夷:“你說話還真是直接,他可是你的幹兒子。”
對面嗤笑一聲:“你想要錢,我想要名,你和商人沒什麼不同,你可以把他救上來,我給你寬限兩天,你多多考慮,他和死人沒什麼區别,既然是死人,就不怕再死一次。”
夏威夷挂斷了電話。
陳秋實出生在鄉鎮的單親家庭,一直由母親陳琴撫養長大,為了能讓陳秋實的成長過程更加快樂,陳琴一直到死都沒有再婚。
單親母親在保護區很常見,聯邦會給單親家庭撥款維持他們的基本開銷。
但陳秋實并沒有覺得生活有多滿足,聯邦給到的錢隻夠生存,從小到大雖然沒有人嘲笑過他的家庭,卻對他家的經濟條件指指點點。錢,是焊在陳秋實心口的刺。
在強烈的自尊心下,陳秋實性格古怪,生活的重擔壓得母親陳琴喘不過氣,到了青春期,陳秋實叛逆的一面逐漸凸顯,和陳琴争執不斷。
陳琴沒有了丈夫,所以對陳秋實這個唯一的親人格外在意,可陳秋實會将過分的關心當成控制欲。
陳琴總是不讓他做這不讓他做那,初中時陳秋實和一幫社會青年來往密切,被陳琴發現後關在家裡暴打了一頓,打得屁股開花下不了床。母子二人半年沒有說話。
好在在陳琴的嚴厲教導下,陳秋實頂多隻是成績不好,并沒有走上彎路,這次争執過後,陳秋實越來越懂事,他讀懂了隐藏在陳琴皺紋下的故事,看見了陳琴内心的不甘,當然,還有對他的愛。
初中畢業後陳秋實一直在社會打拼,他端過盤子,送過外賣,做過銷售,最累的那會兒做過遊戲主播,在互聯網界小有成就,陳秋實用這筆錢在老家建了一個隻有一層的小洋樓。
小洋樓建起後陳秋實買了一瓶白酒,在房間裡和陳琴就着一盤鹹魚對飲,酒精下肚後陳秋實雙頰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