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求你還有生路可尋，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身首異處是什麼滋味。”

宋祈收縮黏絲，黏絲陷進李斯禾的皮膚深處勒出一圈圈紅痕。

“我好怕啊，這是你的共感體嗎？你的身份真讓人感到好奇，如果你這張臉不這麼陌生的話，我差點把你認成了一位故人。”

黏絲繞上李斯禾的右手瞬間收絞，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傳來，李斯禾的指關節全部斷裂，李斯禾緊咬着牙關，眼神恨不得想将宋祈生吞活剝。

宋祈說道：“你讓我失去了一把趁手的武器，為了公平一些，廢你一隻手當作補償，這才是我和你的交易，李指揮。”

“李指揮”三個字咬字極重。

李斯禾挑了挑眉毛，心想自己原來這麼聲名在外。

她鬓角的青筋在隐隐跳動，李斯禾壓制住疼痛，氣若遊絲地說道：

“你不好奇我的交易是什麼嗎？”

“有屁快放。”

“告訴我你的身份，作為交換我會平安将你們帶出譚家村，還有你們最想知道的有關譚家村的秘密。”

“你有共感體，除了審判中心的人之外，隻有擁有覺醒能力的改造人以及異種才會擁有。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清楚審判中心的職責所在，我的警報器沒有發出提示，所以你既不是覺醒人士也不是異種。”

李斯禾用功能正常的左手彈了彈黏絲，指甲勾過黏絲時，宋祈後背升起麻癢感。

“還有你的這位朋友，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太好奇了。”

“你難道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你問得太多了，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李斯禾低笑，笑聲聽來十分刺耳。

“殺我的人不差你一個，論能耐你或許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論機遇你還沒那運氣拿捏我的弱點，論财力閱曆你都欠把火候。所以我們不如坐下來好好談判，至少在譚家村的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放下武器，而不是兩敗俱傷。”

李斯禾的話在宋祈的腦海裡打了個轱辘，她大腦飛速整合李斯禾話裡潛藏的信息。

李斯禾還不知道救援小隊就是淨化小組，江瑞川既然是審判中心派遣來的，沒理由會屏蔽李斯禾的覺醒能力，而很好吃外賣公司暗地裡建立異種組織在審判中心的眼皮子底下擴大版圖，審判中心至今為止都沒有察覺，看來李斯禾是真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宋祈不敢全然相信李的話，李斯禾是覺醒人士，她的覺醒能力對宋祈來說一直是個迷，許鳴玉說過李斯禾擅長精神攻擊而不是近身搏鬥，不擅長并不意味着是短闆。

如果把獵場比喻為一面滿分一百分的試卷，李斯禾的精神攻擊滿分是因為卷面隻有一百分，而她近身作戰能力則隻能考到一百分。

宋祈觀察李斯禾的神情，試圖找出她撒謊時露出的漏洞。

她擔心李斯禾現在正在運用一種可以蒙騙他人的覺醒能力，這樣的話她就需要再思考一下李斯禾提出的條件。

“猶豫了？”

宋祈收回思緒。

“我要看到你的誠意，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酌情掂量一下再決定要不要和你交易。醜話先說在前面，現在我隻是在和你談判，我不滿意随時會掀桌，同理你也是。”

李斯禾皺起眉頭：“這麼兇啊，真是的，這讓我不敢說都不行。”

......

“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需要你的身體。”

宋祈：？？？

“不用多想，我可不是拿你的身體來做壞事兒，我是用來研究的。”

“前幾天遇到了一個高等級異種，為了抓住她我潛入了她的意識世界，沒想到這人對精神攻擊完全免疫，到嘴的鴨子不僅飛了，還被人捅了一刀，我眼睛都差點瞎了，你說這人，是不是很壞啊。”

宋祈：......

“這和你的研究有關系麼，我的耐心有限，你别想着拖延時間。”

“别急眼呀，又不是在怪你，這其中的關系可大了。從五年前開始，保護區的異種數量在大幅度增長，原先保護區設立了一個刻度尺，也就是審判中心，審判中心維持異種和人類之間微妙的平衡。直到今年我們統計了五年來的異種數量，發現現有的異種規模已經超出了我們制定的尺度。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