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現在身無分文。
明明很好說話的人,在這事上卻不肯讓步,他認真道:“前幾天還牙疼過你忘了?再吃下去真的要拔牙了,拔牙比喝藥還要痛苦。”
他知道她怕喝藥。
芮钰瞬間像霜打了的茄子,手趴在桌面,腦袋埋進去,眼不見為淨,“拿走拿走,不吃就不吃。”
華月展開笑顔,她忽而再次對這個面上對她兇巴巴的女子驚喜到了,這……真是個她從前從未見過的女子。
威脅她時故作兇狠,結果是偷跑出去買蜜餞;對上何大哥,卻又是另一番可愛模樣。她若有所思,看着何大哥戳着小腦袋,溫聲地哄,給她小聲說着利害關系。
這幾日該打聽到的都知道差不多了,以他們幾人想要找到歹徒,不知得猴年馬月去了。何元生準備去見見黑水城的城主,求助他幫忙,這樣會容易很多。
他們前去曹家,這曹家幾輩子蝸居此地,黑水城由他們發家由他們壯大,幾人按照黑水城的百姓指路過來時,看着面前長長的階梯,大門口站着護衛兵,後背靠山,遠遠望去還能看見站台上迎風飄揚的黑旗,耀武揚威的。
這真的不是個土匪窩嗎?幾人齊齊冒出疑惑。
還真就猜對了,據芮钰所知,這黑水城原先就是個無名無甚的土匪頭子根據地,和殘月閣建立時間相差無幾,當年天下大亂,有個曹姓的降伏了各地土匪,建起圍牆來抵禦外來之敵。
當時,陰差陽錯也算是有功勞救了百來百姓,他們就此安居。
随着戰亂漸漸平息,他們不願歸屬,幹脆圈起地來搞起生意,該給朝廷上繳的一樣不差,隻多不少,朝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不時派人來巡查也就罷了,畢竟算起來功大于過。
“來者何人?”護衛拾刀攔住他們,例行盤查。
何元生雙手抱拳,“打擾了,在下蓮花村的何柏棠之子,何元生,想求見曹大當家的。”
帶刀護衛默念何柏棠三字,回以一禮,揮手示意剩下人去禀告,“稍等。”
何元生點頭,華月跟在芮钰後頭,張了張嘴巴,小聲道:“何大哥是認識曹家人嗎?”
芮钰沒吭聲。
瞅了瞅站在她們跟前,面對着護衛強裝淡定的何元生,這又是在哄人呐?她輕輕彎了嘴角,默不作聲觀察着呆子的各種小動作,背後的單手時不時握握拳又趕忙放下,放下似乎是不自在又換了另一隻手。
來來回回透露出他的忐忑。
芮钰看得起勁,臂膀被人戳了戳,華月朝她遞了遞眼神,有人來了,跟着方才護衛一塊的。
是曹家内知,對他們倒是挺恭敬,先是看了何元生有些驚訝,而後輕聲:“何大夫是……”
“正是家父。”何元生接上他。
管家愈發尊敬了,連聲招呼着請人進去,一同的當然還有她們兩個小跟屁蟲。
他們被妥善安排,說是晚上大當家才能回來,大當家囑咐了恩人之子一定要好好地設宴款待,奴仆丫鬟挨個進來問他們需要什麼。
期間,管家也跑來好幾趟,像是怕他們等的無聊,還道:“不用拘謹,這後山建有溫泉,何公子和二位姑娘若是疲累,是否要去舒緩舒緩?”
“這……”他們如若什麼都不接受,反而是更勞煩管家操心了,不若就随了去,泡個溫泉差不多能挨到大當家回來。
何元生回頭詢問她們意見,芮钰自是乖巧點頭,華月自從進寨子就半步不離芮钰。
于是,三日齊刷刷向後山走去。何元生方才便發現管家跑進跑外,沒一會就有人來找,他已焦頭爛額,何元生笑着體貼道:“我們自行去吧,再不是派幾個丫鬟跟着就好,管家先忙。”
管家:“怠慢了。”
“實不相瞞,我家少爺不日便要娶親,這幾日忙着張燈挂彩收拾宅院,确實是忙不過來,是老奴招待不周了。”
“哪裡。”
管家派了幾人領她們去,甚是吩咐丫鬟們不可怠慢,又細心囑咐幾句和他們打了招呼,匆匆離去。
到後山,要穿過宅院。
而此時,宅院的某一間屋子裡,賀蘭蘭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