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夢羽的後宮，眷屬根本就數不過來，還不算眷屬以外的跟夢羽之間保持着說不清道不明關系的家夥兒。

當時，第一次的雙修，還是夢羽和琴江結合當時的情況做出的聯手挖坑的決策。否則，或許還真是直到琴珏壽終正寝為止，他和琴珏之間也不會有什麼。

後來的雙修也是在夢羽的指導下，用宇文宗炎的法子來李代桃僵。

效果麼，也隻能說是差強人意。

他本就在風月一途和感情一途上不如夢羽那麼開竅，所以他感覺，他是萬萬不敢斷言，他與琴珏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一件事情的性質都無法判定，又怎麼對一件事情做出定論呢？

正是因此，紫露才覺得夢羽是個讨厭鬼，居然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其實，現在這種相安無事的狀态，紫露反而覺得自然些。

“可你這三天兩頭的都在往我這邊跑，他就沒什麼想法？”

但夢羽在深挖八卦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完全沒有領會到紫露已經在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的自覺，仍舊打算一條道走到黑地探聽下去。

“他能有什麼想法？也就剛開始來的時候，讓我陪了他兩天。後來，随着記憶的逐漸消弭，他對我也就逐漸冷淡起來。大概在半個月以前，他就已經基本記不得人界的事了。你也看到了，這裡是很節儉和樸素的，像他和蘇梓芩這樣，還有端茶送水的人，純屬就是種奢侈。他更多的事都願親力親為，而不願我來插手。現在的我們更像是表面上維持着主仆關系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相熟識的人而已，其他的似乎什麼都煙消雲散了。并且，你我都是精怪，經太上長老點化成人。在他們這裡，表面算是人，實則怕是還把我們當做精怪。有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搞不好以後便會形同陌路吧~”

瞧着夢羽那個眼冒精光，想要挖掘各種八卦的樣子，紫露真是恨不得一爪子把夢羽給糊到牆上去貼着，真是無聊~有夠讨厭~

但紫露也不希望夢羽誤會一些事情，索性将自己這邊的情況和盤托出。

當然，紫露這麼做，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現在的琴江，也還隻是因為記憶沒有消弭，還打算重溫舊夢。

但是，有一個不争的事實卻是他們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的。那就是所有人的記憶都會煙消雲散。

若是當過往種種都如川而逝的時候，琴江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尤其從感覺上而言，琴江和蘇梓芩的性情幾乎是有着比較深刻嫌隙的。

這般，還真的能夠舊夢重溫嗎？

以後的情況究竟會演化成什麼樣子他不知道，加之他也不是非常了解琴江，自然不敢斷言。

但就以他和琴珏之間的情況來看，事情的走向也許已經隐隐有了線索。

這般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的提醒夢羽，或許事情還存在着一定的輾轉。

“可為何琴江...”

看到紫露用一副正經的樣子在說話，夢羽那打趣的心思也散了大半。将紫露的話細細聽來，夢羽的心裡頓時平添了幾分疑惑。

“那是琴江真的喜歡你！琴珏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他的炎哥哥！你别忘了，我永遠都是個替身。”

紫露覺得，夢羽如此一問，簡直沒有任何意義。

“他喜歡我？此言差矣。”

說起這個喜不喜歡的問題，夢羽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許多。

“難道不是嗎？”

夢羽這話，令紫露隐隐察覺出些什麼來。

想到有些事，紫露的心慢慢地提了起來。

“準确來說，并不是這樣。剛開始，他是在算計我，以為抛出橄榄枝便會将我的心完全收服，自此死心塌地。然後，在有危險的時候，救他一命。但在後來的接觸中，他逐漸發覺我的才華，覺得我不應該是被這般簡單算計的，應該是可以和他肩并肩的人，才逐漸改變了對我的态度。在這一過程中，他逐漸對我開始信任，在不知不覺中對我有了感情，才有了最終的結果。否則，憑他的經曆來看，想要愛上一個人，怕是有讓冬天封凍的蓮池全部開出盛開的蓮花那麼難。”

提起往事，夢羽的眼神既飄渺，又帶着淡淡的憂傷。

“你們之間...”

紫露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怎會從一開始就充滿算計？”

夢羽大緻知道，紫露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但或許是因為經曆了種種，夢羽的某些情緒也得到釋放，那表情倒是不如一開始那般複雜了。

“你們這樣不累嗎？”

紫露歎了口氣，感覺到心口有點悶悶的。

“然而，終歸是自古天意高難問啊~”

至于累不累的，夢羽也不知該如何訴說，隻是滿懷感慨地歎道。

在這個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現在都已經到了如此田地，再去追究曾經還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