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噼裡啪啦地打着窗台,客廳裡的三個人各自披一個毛毯縮在沙發角落裡。
白牆投屏上一個拿着油鋸的高大男人正在追着一個變異人,突然屏幕上濺了滿目的血。
“我艹,怎麼就有血了?”
“我也沒看清是誰弄死了誰?”
“今天這個是血腥暴力片兒?根本就算不上恐怖片。”
餘初陽端起桌上的果汁看了一眼,瞬間就沒了胃口,“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喝紅色果汁了,而且我仿佛聞到了血腥氣息。”
“這多應景啊!我就是因為知道今晚上是血腥片,所以特意準備了紅色果汁呢!你們一點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我太可憐了。”江一飛大口喝着果汁,随手又拿起薯片嘎吱嘎吱地嚼着。
“我都快對紅色系反胃了。”餘初陽拿了個橙子慢慢吃着。
呂行捏了個西梅幹放嘴裡,酸得他嘴裡立即口水泛濫,他感覺牙都要酸倒了,他拿起桌上的盒子端詳着,“我去,這是哪個牌子的?以後别買這個了,太酸了,這根本就不能吃啊!這誰買的?”
“為什麼我不覺得酸?”餘初陽反問,說着他又雲淡風輕地吃了起來。
江一飛也吃了一個,贊同道:“我這麼能吃酸的人都覺得這個酸,你不會是真的懷孕了吧!對了,你不是說要去檢查一下嗎?你什麼時候去醫院?”
“去醫院得一千多塊,我嫌太貴了。”餘初陽摸了下自己的肚子,笑嘻嘻地說,“再說了,要是真懷了再過一個多月肯定就知道了,沒必要花錢。”
呂行認同地點頭,“是啊!我也覺得你懷孕的可能性不大,沒必要浪費錢。”
江一飛“嗯”了一聲,“是啊!如果要花那麼多錢,那是沒必要了。況且,你應該不想堕胎吧!就等着呗!時間能證明一切,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餘初陽心想不愧是他的兄弟們,就是懂他心裡在想什麼。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玻璃上盡是雨水斑駁印迹,隻能朦胧地看到遠處的橘黃色路燈。
他突然困了,想躺到自己家床上蒙上被子睡一覺。他很喜歡被被子包裹着的感覺,很安心、也很溫暖。
電影已經到了尾聲,屏幕上滾動着演員表。
江一飛伸了個懶腰,問:“時間還早,要不再來一部?”
“不了,我回家了,困了。”餘初陽把毯子放下,站起身往陽台方向走,他想看看現在雨還大不大。
“今天别走了呗!還下着雨呢。”呂行也打了個哈欠,他把身上的毯子包緊了一些,滿足地說,“這樣的天氣,還是窩在家裡比較舒服,你還要風雨兼程地往外面趕?”
餘初陽抻了抻胳膊,“嗯,我想回去窩着,你倆在這兒窩着吧!反正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明天再來找你們。”
“行吧!”江一飛轉頭問,“那咱倆還看恐怖片?都這麼晚了,要不,看個甜甜的小愛戀?”
呂行點頭,“好啊!這一晚上血呼啦擦的,看得我直犯惡心。”
江一飛往呂行的方向挪了挪,頭一歪靠到他肩膀上,摸着他的肚子調笑道,“你也懷了,哈哈哈。”
呂行摸了下他的腦袋,轉手又彈了彈他的額頭,無奈地說,“是,不信你聽聽,孩子已經會喊爸爸了。”
江一飛沒想到他會這麼配合自己開玩笑,也沒有扭捏地直接躺在他腿上,伸手貼到他肚子上,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T恤傳過來,“你還有腹肌呢?”
“必須的,我整天在公司健身房鍛煉呢。”呂行伸手拉了拉江一飛身上的毯子把他蓋嚴實,又小聲抱怨道,“最近陪着小魚吃的肉太多了,我運動量都翻倍了。”
“哈哈哈,我也是。”江一飛笑得眼睛彎彎,像是說悄悄話般一伸手勾住了呂行的脖子把人往下拉,他貼到呂行耳邊說,“我也翻倍了,我們都是肌肉量增加了,胖的隻有小魚而已。”
呂行也悶聲笑了起來,江一飛松開他,繼續躺在他腿上看電影。
餘初陽換鞋時剛好看到沙發上的這一幕,他突然有些羨慕江一飛跟呂行了。他早就看出其實他們三個人的感情還是有些不同的,他對他們倆是兄弟情,這倆人之間應該是愛情吧!
隻是,他不明白這倆人為什麼從來都不挑明。他們總是這樣以兄弟的名義,偶爾做着愛人才會有的親密舉動。
就像是現在,江一飛躺在呂行腿上,呂行手搭在江一飛腰上,電影是浪漫的愛情片。
這明明是戀人的常規場景,但卻常常被解讀為兄弟情。
莫名,卻很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