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陽拎起雨傘敲了一下門框,輕喊了句:“我走了啊!”
“走呗!反正我們也留不住你。”江一飛幽怨地說。
餘初陽笑了一聲,故意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才不要,你還是自己回去吧!”江一飛又躺了回去,伸手捏了下呂行的腰,“我要跟我們家行行一起看甜甜的愛情。”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隻有我一個人是多餘的。”餘初陽嘟囔着。
秋雨寂寥這句話說得可真不假,餘初陽攏緊了身上的毛衫還是覺得自己被冷風細雨給刮透了。他突然想轉頭繼續回到江一飛家裡,但一想到自己對于那倆人更像是一個外人,他還是撐開雨傘往自己家裡走。
細雨打濕了他的褲腳,小區裡一個路人都沒有。他突然又想起了他們剛看過的血腥暴力片,明明他不害怕,卻還是感覺到背後涼飕飕的。
他加快了腳步往自己所在的樓走,幸好也隻有幾分鐘的路程。
一從電梯裡出來,他就透過居民樓外面路燈的橘色光,看到自己家門口蹲着一個極大号的人。他立即舉起了自己的傘以作武器,應該不會有人來蹲守他吧!
關鍵是他都已經窮成這樣了,能劫他的什麼呢。
他輕咳了一聲,門口的聲控燈慢悠悠地亮了起來。
門口的人也仰起臉來,喃喃道:“小魚,你終于回來了。”
餘初陽手裡的雨傘“嘭”地一下掉到了地上,他不敢相信地問,“初九,你怎麼來了?”
“小魚,我想你了,你怎麼一直都不回來,我都快凍死了。”Alpha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随後往他身上貼。
餘初陽被這個高大的男生抱了個滿懷,他一動不敢動,喃喃道:“你怎麼來了?”
他想說,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想你了。我每天都想你,我夢裡都是你。”陳竟為臉蹭着他的脖子,像是上瘾一般在他鎖骨上細細密密地吻着,胳膊緊緊摟住他的腰,力氣大得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裡。
走廊裡的燈已經滅了,窗外的雨依然啪嗒啪嗒地無規律般敲打着窗台,就像是兩人的心跳似的,明明該規律而穩定,但現在明顯雜亂而又無措。
餘初陽在兩人如打鼓的心跳聲中漸漸回神,他這才注意到了濃郁的酒氣,“初九,你喝醉了。”
他想推開陳竟為,但卻被抱得更緊了,Alpha委屈道:“小魚,我也沒喝很多,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喝醉了。但是,沒喝醉怎麼會見到你呢?我甯願喝醉,那就可以見你了。”
“......”餘初陽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主要是他不敢往深處去想,難道初九一直在想他?可為什麼當初要走呢?
他拍了下Alpha的後背,“我開門,你想一直站在樓道裡嗎?”
“不想。”陳竟為依然沒有松開他,隻是磨蹭着換成從背後抱他的姿态,一副粘到他身上撕都撕不開的大狗狗形象。
這一瞬間,餘初陽覺得Alpha好像又變回了初九,是他印象中的那個愛人。
餘初陽打開家門之後,陳竟為貼着他進去了。
餘初陽一轉手拍開了客廳裡的燈,他拉開身後的人,輕聲問:“你怎麼過來的?你手機呢?我讓你朋友過來接你。”
陳竟為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垂頭委屈着問:“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為什麼?你是不是隻喜歡初九,不喜歡我?”
“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餘初陽從他褲袋裡掏出了手機,問,“手機密碼?”
陳竟為擡頭看他,狗狗眼裡滿滿可憐,聲音都帶着些哽咽,“不告訴你,我不想回去。”
“......”餘初陽覺得現在身前的人不是上次在會所看到的陳竟為,而是初九。他冷着的臉自然也柔和了些,他歎了口氣,“初九,你今天為什麼過來?你...”
他其實想問的是,為什麼你喝醉了才會過來?你是不是借着喝醉才會想起你曾經還是初九的時候,有一個戀人叫餘初陽呢?
但是,當他看到陳竟為通紅的眼睛,心還是軟了,“你可千萬别哭,我是不會哄你的。”
陳竟為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語無倫次道:“小魚,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我是不是很不讨喜?如果我會撒嬌,你是不是就不會不要我了?”
餘初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但還是牽着他去了沙發上,“你先坐沙發上,我去給你弄杯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