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洲生整個人高度緊繃,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
宣昭此刻說這樣的話,無非就是在提醒賀洲生,當年的事情他都記得。
賀洲生收起了心底驚濤駭浪,宣昭沒讓他起來,他便安安分分跪着。
“六殿下今日着的是紅裝,難道不是為了與朕成婚嗎?”宣昭語氣裡有沒有經過任何掩飾的輕蔑。
他确實沒把賀洲生當回事,這樣的問句無疑也是羞辱。
賀洲生是他修書要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樣的紅裝,也無非就是甯國在表達誠意而已,賀洲生沒什麼選擇的機會。
“陛下若是不喜。”賀洲生開口道,“臣便去換一件。”
自始至終,賀洲生的臉都被掩于紅蓋頭之下,不然他都怕他自己繃不住。
宣昭顯然不是當年那個宣昭了,如今的他掌握整個大齊,大甯早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對于自己這樣一個“禮物”,宣昭自然沒有必要好言想待。
“來人。”宣昭開口道,“把六殿下帶下去,着人好好教教他伺候朕的規矩。”
賀洲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到宣昭開口道:“多年不見六殿下,也不知六殿下現在……”
他停頓了一下,便立刻有人掀開了賀洲生頭上的蓋頭,他想要怎麼玩弄都無所謂。
因為久未見光,一瞬間,賀洲生還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甚至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宣昭就先開了口:“六殿下怎麼不看朕,是不敢?”
他的語氣裡滿是輕蔑,賀洲生不至于聽不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便也還是擡頭看了看宣昭。
宣昭頂着一張舉世無雙的好相貌,眉宇之間是超乎尋常的冷漠。
和賀洲生期待的謙謙君子相去甚遠。
他很快便低了頭。
宣昭開口評價:“沒意思,帶下去吧,朕看六殿下是養尊處優慣了,不知道在朕面前該有為奴為妾的姿态。”
賀洲生頓時愣住了,他的眼睛放大,可以看到沒有經過任何掩飾的……
難以置信。
“陛下……”賀洲生緩緩開口。
“六殿下既然知道朕是陛下,現在該做什麼事情,難道還不知道嗎?”
大殿之上,宣昭能做什麼,想要做什麼?
還是說,他是要自己跟着旁人下去,好好學學伺候人的功夫?
“六殿下沒必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朕。”宣昭開口道,“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讓朕高興,你也好少受折磨。”
已經到了這樣的時候,賀洲生當然不至于還是不理解他是什麼意思,可宣昭……
他真的會變成這幅樣子嗎?
賀洲生并不算太清醒,一直到他被楊公公一行人帶出大殿,他才有意識到,自己大概要面臨的真的就是自己不敢想的那件事情。
宣昭要自己,為的就是魚水之歡,但看得出來,他對自己沒有任何喜歡的感情,會有這樣的提議他要的無非就是……
折辱自己。
早該想到的。
“脫。”
“什麼?”賀洲生頓時驚恐萬分。
“這是我們陛下的意思。”楊公公答了一句。
楊公公跟在宣昭身邊多年,自然也是他用的慣的人,他的話,旁人不會有異議。
賀洲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要面臨什麼。
自己身為一國皇子,竟要被淩辱踐踏至此……
楊公公的人看出來了賀洲生的不滿,便幾個人一起桎梏住了他。
賀洲生知道,他們下一步就會是拉開自己的外衫,他認命似地閉了閉眼,而後他便意識到,自己的意識并不算清楚。
宣昭……
不至于如此卑鄙。
等賀洲生再次清醒的時候,就意識到他未着寸縷。
他本也沒有裸睡的習慣,此時此刻自是覺得驚恐萬分。
那群齊國的宮人也就是把自己放到了榻上,并沒有給别的東西,此刻想要拿别的東西蓋住身體,也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動了一下,然後意識到自己身上确實沒有别的難受的感覺,也就意味着,宣昭的人也就隻是扒了自己的衣服,除此之外并沒有别的動作。
不多時,賀洲生聽到了“陛下駕到”的聲音。
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到底在遭受什麼,宣昭肯定全是知道的。
或許就是他指派下來的,畢竟沒有皇帝的首肯,别人也不能怎麼樣。
自己哪怕是被送過來平息宣昭怒火,自己也還是一國皇子,不是什麼任人踐踏的存在。
賀洲生整個人高度警惕。
他猶豫着要不要起身行禮,畢竟此時此刻自己在他的宮中,人在屋檐下的話還是及時低頭比較好。
但是宣昭人也沒有準備給他這樣的機會,賀洲生現在心裡想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一直到宣昭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很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