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的傷恢複了不少,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隻是還不能進行劇烈運動。這段時間他每天躺在床上,中年大哥和年輕人每天輪流來給他送飯,陪他聊天解悶,江渺也就知道了中年大哥叫王玏,年輕人叫段小殊。
今天他們三個要一起參加卧龍幫為新人舉辦的歡迎儀式,與其說是歡迎儀式,不如說是正式加入幫派前的最後一場考驗。王玏當年經曆過,留下了不太好的回憶,便主動提醒江渺和段小殊,讓他們留意着情況不要太沖動。
江渺除了要完成成功入幫的任務外,還有一個任務。一個星期前,他收到了上頭給的最新消息,卧龍幫當中有位高層是警方的人,他需要成功識别出對方的身份并接頭。而今晚這場歡迎儀式則是接觸高層幾率最大的一次,所以他即使傷還沒痊愈也要堅持參加。
三人一起來到營地前便分了手,王玏要先去找他的夥伴們,江渺和段小殊則要跟新人們一起去倉庫接受考驗。
“哥,你說王大哥說的是真的不?我們真的還要再打一次嗎?”段小殊緊跟着江渺,在他旁邊小聲說道。
“也不一定要打,我們随機應變就是了。”以江渺現在的身體情況,要是再打他的任務就直接告敗了。
“嗯嗯,我聽哥的。”段小殊點點頭。
“真乖。”江渺摸了摸段小殊的頭,段小殊就像他的親弟弟一樣,隻是他的弟弟早早就跟着母親在車禍中去世了,如果他還活着,應該也像段小殊這般大。
兩人跟其他新人一起并列站在人群中,不遠處的高台擺放着一把椅子,過了一會兒,兩名中年男子走上台來,其中一位稍顯年長的坐下來。
“諸位,恭喜你們通過了之前的考驗,加入我們卧龍幫。現在由我來向大家介紹,這位是二當家段義。”台上站着的那位看起來才三十出頭。
“諸位好。”段義端坐着。
“二當家好!”有人在人群裡牽頭喊了一聲,大家跟着稀稀拉拉地打招呼。
“我是你們的三當家楚旋。”楚旋眯着眼睛笑着說,看似比段義更面善些,江渺反倒覺得這位三當家像是傳說中的“笑面虎”。
“三當家好!”
“怎麼不見大當家?”段小殊對着江渺小聲問了句。
“大當家近日身體不适,需要靜養,等恢複好了會安排和大家見面的。”沒想到楚旋聽見了,對着段小殊解釋道,段小殊吓得趕緊閉上了嘴。
“那麼現在首先請上我們今晚的第一道 ‘菜’,在這次任務中不幸暴露身份的警方朋友。”楚旋話音剛落,一個身上被捆着、頭套上了麻袋的人被兩名壯漢拖到了台上。
這名被綁着的警察一動不動,楚旋一腳把他踢下了台,他這才發出一聲痛叫,但很明顯他的嘴巴應該也被塞了布條,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位名叫‘毒镖’的朋友,卧底我幫三年,接觸了大大小小的任務,洩露了無數情報,造成我幫損失上千名兄弟,現在是時候讓他血債血償了。”說完楚旋扣動了扳機,對着毒镖的小腿開了一槍,毒镖痛苦地掙紮起來。
新人們看着眼前這一幕觸目驚心,江渺的内心更加是波濤洶湧,他懷疑毒镖就是他要接頭的高層,并且已經暴露了。更重要的是與自己并肩作戰的同事就倒在他眼前,而他現在卻不能救他。
“現在我要你們每人都來品嘗一下這道菜,”楚旋使了個眼神,又有兩名幫衆搬上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匕首和一把槍,“你們可以選擇一樣自己趁手的武器,給我們最尊敬的朋友展示一下你們的技法,但前提是不能殺他。”
這意味着要“淩遲”毒镖,卧龍幫的人真是毫無人性的瘋子!江渺在心裡計算着拿到槍對準段義和楚旋各來一槍的時間,又想起王玏給他們的忠告。萬一槍裡并沒有子彈,台上沒有保镖也透露着不合常理的詭異感,有可能是有人在暗處保護,他現在絕不能意氣用事。
“那麼就按順序來吧,你第一個。”楚旋指向了第一排第一個人。那個人拿起了匕首戰戰兢兢走近毒镖,對着毒镖另一條沒受傷的腿劃了一刀。毒镖又發出“唔”的一聲。匕首很鋒利,血很快透過衣服滲了出來。那個人一邊放下匕首一邊碎碎念道:“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很好,第一位兄弟勇氣可嘉,下一位,要在不一樣的位置哦。”楚旋鼓起了掌,段義在一旁始終面無表情地看着。
第一排的人都選擇了匕首,雖然沒有人敢開槍,但楚旋要求每個人傷害的部位要不一樣,毒镖身上的布料早已被鮮血浸染。江渺一直盯着毒镖從奮力掙紮到奄奄一息,他額角淌下了汗珠,不知道該作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