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的，上來！就你！”楚旋指了指段小殊。段小殊早就已經吓哭了，在最開始甚至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

“快上來呀！”楚旋催促道。

“别怕，很快就結束了。”江渺輕輕拍了拍段小殊的後背。

段小殊邁着小步上前拿起了沾滿同一個人鮮血的匕首。

“慢着，來人給我把他的頭套解開，我要聽清他的聲音。”一個幫衆上前拿開了毒镖的頭套和嘴巴裡的布條，把毒镖的臉扭過來面向新人方向。

江渺看見他的同事躺在地上費勁地喘息着，他的臉也被打得血肉模糊。

段小殊吓得直接跪在了毒镖面前，眼淚滴落在刀面上濺起了血珠。

“好孩子，求你給我個痛快。”毒镖偏過頭用沙啞的聲音對着段小殊說。

“我不行我不行……”段小殊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台上的兩人靜靜地看着他們，誰也不催促，仿佛在看一場很有趣的電影。江渺的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迫使自己努力看清毒镖的樣子，等以後回去了至少還有人能記住他，如果他最後的下場沒有落得跟毒镖一樣。

“腹部。”楚旋在台上提示着。

段小殊閉上眼睛顫抖着迅速劃了一刀，毒镖痛苦地大叫出來，吓得段小殊扔下刀就跑了回去，他哭着撲進了江渺的懷裡，江渺無聲撫摸着他的後背以平複他的情緒。

“下一位。來個人把刀撿起來。”

該結束了，江渺暗下決心，徑直走向桌前。手下的人還沒将匕首放回原位，江渺已經拿起了槍，引來周圍一片驚呼。

江渺裝出不熟練的樣子上膛，确認了裡面确實有子彈，段義和楚旋身後很快上來了一批保镖。果然如江渺所想，卧龍幫的當家不至于那麼沒有戒備心。

江渺走近了毒镖，做姿勢将槍口對準了毒镖的腹部。

“謝謝……”他聽見他的同事對他說了生命中的最後一句話。

扣動扳機前江渺迅速将槍口移向毒镖的胸口，“砰”的一聲解除了毒镖的痛苦。

“二當家、三當家，他死了。”一旁站着的其中一名幫衆上前探着毒镖脖頸處的脈搏。

“死了就死了吧，幹得不錯，你是第一個拿槍的人。”楚旋再次鼓掌，這次大家也跟着一起鼓起掌來。

“嗯？”另一位幫衆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江渺。

“作為獎勵，這是我們在他住處搜出來的警号，你拿回去當戰利品吧。”

一直到歡迎儀式結束，江渺都緊緊握着那個小盒子不敢打開。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江渺才緩緩打開那隻紅色絨面小方盒。

“590617”是他大學時代的同窗，江渺認出了他的警号，卻沒能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