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眠無夢,直接睡到接近下午一點才起。
大概是這一睡給睡足了,頭已經沒早上那般炸裂的暈了,隻是腹痛依舊還在。不過這對她來說也是常規操作了,她的月經通常造訪七天左右,頭三天會一直痛經直到第四五天的時候才會好轉。
雖然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可是每次都好折磨人呐!!
江曦澄先是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然後起身下樓去廁所把早上穿的安睡褲給換了。期間,她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屏幕正在閃爍不停的手機桑。
待她發現時,手機頁面已經被“柔柔同學”發來的消息給霸屏了。
她點進去看,都是關心詢問的話語居多,其中有一條一小時前發來的消息“我在姐姐家樓下了”。
“噗——咳,咳咳。我靠!”此刻正在喝水的她差點沒被這條消息給嗆死。
她連嘴都沒顧得上擦,一個語音打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似乎一直在等着。
“姐姐姐姐!”屏幕那邊傳來林柔激動的呼喚:“你還好嗎?身體怎麼樣——”
沒等她問完,江曦澄直接打斷她:“你現在在哪兒?”
“啊?我說了呀,我就在姐姐家樓下呢。”
“……”What can I say ?
怎麼——怎麼會有人這!麼!閑!的!啊!
不敢想她要是睡得再晚一點或是睡到不知何時才醒,這人該不會還繼續像個傻逼似的幹等着吧?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江曦澄隻得歎了一口氣:“你先上來吧,在8樓801号房。”
約莫一分鐘左右,敲門聲響起。
江曦澄一打開門就迎上林柔那張秀氣的臉,原本還皺着的眉,在見到這張臉的一瞬就化開了。
林柔一見她就抓起她的手。因為江曦澄的體溫較涼,她剛碰着的時候都被吓了一跳,關切道:“怎麼會這麼涼啊?要不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
“……”江曦澄聽不下去了,一個腦門掌拍下去,打斷林柔的叨叨叨模式。
“我隻是來姨媽,姨媽啊姨媽!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
林柔說:“可是姐姐未免有點太嚴重了,早上那句語音聽起來就超級虛弱的!我看到消息時就想打電話但是又……怕把姐姐吵醒。”
或許是在姨媽期間情緒波動會比較大,被她這樣關心,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江曦澄心裡油然而生。
“先進來吧,站在門口說話好奇怪。”有門不進,非要站在門口吹風。像個什麼樣子?
招呼林柔去沙發坐下後,自己便去廚房裡找一次性杯子給人倒水。翻箱倒櫃找了好一陣才發覺自己好像壓根沒買這玩意兒。
雖然說起來有些誇張,但除了她家裡人和莫懷卿他倆以外,某種意義上林柔還真是這個房子的第一個客人。
所以這裡根本就沒有能用來招待客人的這種東西啊……
在她忙着找杯子的期間,林柔就乖乖坐在小沙發上靜靜環視着這個小房子的布局。
江曦澄把她的小家布置得像故事書裡的蛋糕屋,所見的家具好似會說話一般,仿佛都在跟林柔打着招呼,歡迎着她來做客。
用江曦澄的話來說就是:“它們都是我可愛的家具朋友們。”
就比如林柔現在就和一隻超大的兔子玩偶,一起坐在隻能夠容納下兩人的榻榻米式的懶人沙發。能想象出來,江曦澄平時抱着它躺坐在沙發時的樣子。
林柔盯着這隻兔子看了好一會兒,随後把目光轉移到挂在沙發上方的一幅畫,畫内是一位穿着白裙的少女躺在一片萬紫千紅的花海上。
這幅畫的用色非常大膽,但又無過之處,無論是畫的整體框架還是色彩,一切都恰到好處。
但這幅畫有一處地方與之有點割裂,那就是畫上少女的神情。常理來說躺在一片花海上理應是美好幸福的表情,但畫中的少女,眉頭微蹙,仔細看的話臉上還畫有淺淺的淚痕,胸口處飄落着幾片紅色,讓人分不清是花瓣還是——
就在林柔剛想湊近一些看時,這邊的江曦澄終于在某個櫃子裡掏出了個未拆封的馬克杯,邊拆邊朝她這邊走過來。
江曦澄眉頭緊皺,總覺得這個包裝盒好像跟她作對似的,死活拆不開——不對,應該說是她沒力氣打開。
她今天睡了半天,滴食未進,加上腹痛未緩,自然就有些乏力了。
見她這般固執地在拆那個包裝盒,林柔從她手中接過去,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道:“去坐着吧,我來就好了。”
江曦澄看着她,懵懵的應道:“噢。”
她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她覺得自己每次來姨媽的狀态跟被盜号了一樣,一來傻三天,都不知道自己是被疼懵了還是怎麼樣。
記得最傻逼的一次就是在高中時,一節英語課上那時候也是來姨媽的第一天,老師明明說的是背第二單元的單詞,明天的課上将會默寫。自己也不知道聽哪兒去了,竟背到了第四單元去了,結果就是默的磕磕絆絆的(微笑:死亡版)。
“姐姐應該還沒吃東西吧。”林柔溫聲道:“我在樓下的時候就叫好了外送,現在應該也快到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胃口,但還是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先吧,晚上再讓姐姐來決定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