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個黑衣人咬住了牙。
“我最後一次來了。”明如煙請求着。
“昨天你也是這麼說的。”士兵歎氣:“唉,算了,你進去吧。”
首個黑衣人忙施法,又拖走了那個倒地士兵。
“你,你這是幹嘛?”另一個黑衣人沒看懂。
“這個人,是瞎子。”首個黑衣人道。
另一個黑衣人才點點頭,看着明如煙進了院子。
明如煙先是緩慢地走,再是加快了步子,他好像已經記住了他要去的位置,他走過去,跪了下來,手在那‘石頭’上一放,突然伸了回來,大驚失色。
“這墳都被你掏了呀。”另一個黑衣人心裡頭對首個黑衣人道。
“這是誰幹的!”明如煙一雙手去摸:“師父,那你的遺物呢?不行!我要去找師尊……”明如煙站起身,明明看不見卻要跑起來。
他被首個黑衣人擋住,明如煙撞到他,倒在地上。
“喂!”另一個黑衣人吓了一跳:“你這是?”
“誰?是誰?”明如煙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在一片黑暗中摸索。
“人死了就應該遺忘,難道不是嗎?”首個黑衣人開口。
“你是誰?為什麼在師尊門!”
“你被師尊門害成這般模樣,居然還要向着師尊門?”
“不管如此,我都是師尊門的弟子!”
“……”首個黑衣人先是沉默了,再冷笑着:“真是無可救藥,你師父的東西,是我拿走的,你也沒什麼能做到的,隻能說出這種叫人笑話的話,看起來非常可憐。就像你們大公子,親手殺害他一樣,可憐。”
“你閉嘴!”明如煙怒:“大公子才沒有殺害師父,隻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首個黑衣人冷笑,說:“什麼事用不到迫不得已,如果真的迫不得已,就不會想着要去害人了!我們走。”說着踹了明如煙一腳,
“哦。”另一個黑衣人都看呆了,跟着他身後。
“先别走了。”
二位停住,警惕起來。
突然四周白花花一片,旋轉起來,二位眼花缭亂,險些站不穩。
首個黑衣人施法按地,這才停住,怒視四周。
“喲,不愧是鬼王,果然厲害。”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是本來就在這,還是靠着他引出來的呢?”
“别裝神弄鬼。”
“哈哈哈哈哈哈,也是,今天我也是在鬼王面前,‘裝神弄鬼’了。”
另一個黑衣人說:“我還以為闖進了夢人的法界呢,這不是神界的秋神殿下嗎?這麼像模像樣,連身上都是白的,怎麼,做了壞事,做了夢人了?”
這首位黑衣人就是當今鬼王——師沫刖。另一位呢,是在骨沙層救下來師沫刖的,不姓江,但和師沫刖說過自己是王朝江家人,隻是名字叫白重飛。
兩個人相遇呢,是死法相同,你是哥哥殺的,我也是哥哥殺的。對哥哥有着同樣的恨,都未能報。
“我們不是出來殺人,神仙無法阻攔吧?”師沫刖道。
“還神仙呢,他被趕出來啦,他們說的那些事,全是關于他的。”白重飛對師沫刖說:“秋神大人還不快躲起來,到師尊門幹什麼呀?”
“自然有要做的事。”霁華說着,後退了幾步:“并且,還要謝謝鬼王大人呢。”
師沫刖和白重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再下一刻,就是到了原本的地方。
“他什麼意思?”白重飛不懂,但是确實回到了師家的墓地這,連剛剛刨完的墓都還在。
“回去吧。”師沫刖皺眉,說。
“哦。”白重飛回。
見二鬼有心要走,方才施法之人在不遠處玩着方才搶來的匕首,左看看右看看,這匕首還挺漂亮。見有人走來,他才有些擔憂地神情。
“這樣真的行嗎?”
“怕什麼,你就是太膽小了。”居然是千纖師,千纖師揉了揉這個人的雙肩,笑着說:“哎呀,瞧你,吓得都發抖了,這還是什麼神仙啊!”
“别貧嘴了,你背着他們見我,你不怕嗎?”霁華問道。
“當然怕啊。”千纖師語重心長地教育這個四哥,說:“但是怕也要做,不然,就要怕一輩子了。”
“那現在我們……”
“别擔心,四哥,計劃還在進行,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費。”千纖師說着,掏出了一張紙,甩了甩,說:“這是我托筆神寫的,他可不會騙人,這個肯定就是師沫刖的字迹,再拿這個匕首,去捅了他弟子。我順水推舟,跟大家摸清你的清白。”
“我怕的是我根本不清白,也不是,也不是我做的,隻是,我們都太清白,所以我就是怕這件事。”
千纖師拍了拍霁華的肩,說:“四哥,這就是你過分在意了。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不然我也要和你一樣逃亡了。時間不多了,四哥,快去吧。”
霁華還是猶豫了,在千纖師的慫恿下,還是邁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