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王殿下既然有四個孩子。為什麼厭惡這個孩子呢?
易心想不明白。叫易心來教這個隻有稱号的王爺,有什麼好的。
不過,想到有什麼好的,他就明白了。
怎麼可能叫更好的來教這個王爺,既然不喜歡,也很明顯,全部人都放棄了他了,叫他回來又為什麼呢?
不過就是一個能在他們計劃中被暗殺的廢人了。
這是易心猜的,神仙應該不至于自相殘殺吧?
不,想到這,易心又反對了。
神仙很至于自相殘殺,天神王的态度,和千纖師的作風。
顯然已經拉低了整個神界了,現在的易心甚至想回去做凡人,雖然還不是什麼正經神仙,隻是個被抓上來的。
不過,如果易心是神仙,那易心是什麼神仙呢?
三王爺有住的地方嗎?自然是有了。
髒,亂,差?
不,沒有灰塵,隻是樸素,和那些金碧輝煌的殿堂差了十萬八千裡。易心摸着這牆壁,摸不出是什麼做的,至少不是木頭。
——
他自然還記得凡間的那兩個‘小夥伴’了。
歐陽淺歌翻了個身,另一邊隻是空蕩蕩的,有些凄涼,他未免傷感。
“轉眼易心已經去了很久了啊。”黑夜中,這竟是霁華問的,他正躺着閉眼。
歐陽淺歌低落得平躺着,歎了氣,說:“唉,是啊,不知道他在神界做什麼,他如果成了神仙,怎麼不下來找我們呢?”
“哼,别瞎說了,他能做什麼神仙。”霁華不服氣:“肯定是過去當什麼下人了,要不就是被處死!”
“霁華!”
霁華本是背對着他,見歐陽淺歌情緒激動,坐起身來,霁華躺着轉過來頭,說:“喊什麼?他在這作惡多端,我不過猜猜,你生什麼氣。”
“那也不能這樣說,好歹我們是朋友。”歐陽淺歌責怪。
“誰和他是朋友。”他生氣地坐起身,話落氣的狠狠地躺了回去:“我可不願意和他做朋友。”這是實話,霁華撇着嘴,閉上了眼。
歐陽淺歌沒有回他,也是躺了下來,背對着霁華。
說道對錯,二人都沒有錯,也都沒有對。
歐陽淺歌心裡,是平等、是擔憂,對他而言,世間萬物都不應該被懲罰,是是非非,誰又是正确的?
而霁華心裡,是公正、是大義,是不該被邪惡戰勝,他厭惡邪惡,也厭惡不走尋常路,不愛惜身邊人的那些。
若說神仙的道理,對神仙而言,神即是正義,即是對,即是萬物的強者。
他二人是時候分道揚镳了,在這場‘神’與神的戰場上。
易心的确,沒什麼能教育千雨回的。
說到千雨回,他自然是個孩子,貪玩也愛鬧,不過身旁除了易心,還有一個女傭,聽說這個女傭是大北地的乞丐,抓來天上做下人的。
女傭年紀不大,看着得有人間的十八、九歲,隻是也跟着千雨回在北邊的天上待着。
她是個很好的人,不埋怨,也不嫌累,也會替千雨回道歉。易心不煩她,因為她也會跟着照顧易心。
她叫淚瞳,是把易心真的當成了‘王爺老師’了。
還有一點,就是天上的第二位王爺,易心本來不知道他叫什麼,是淚瞳說的,第二位王爺就是現在的月神大人,名字叫千雨尋。
“千雨尋就是二王爺呀,我認得的,易先生。”淚瞳朝這屋子裡瞅了瞅,見千雨回已經睡下了,才笑着對易心說。
易心坐在下去的台階上,也看向了淚瞳,見淚瞳走過來,也坐了下來。
“千,雨,尋。”易心一字一念,說:“是和三王爺一個輩分的?”
淚瞳歎了氣,倒不是唉聲歎氣,是笑着歎,不過這笑看着是苦笑:“當然了,因為二王爺和三王爺,是孿生兄弟。易先生是看着不太像?自然了,二王爺已經長大了。”
易心是沒見過。
“孿生兄弟嗎?”易心一聽,看向了這樸素的屋子:“那為什麼,要他去北邊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淚瞳無奈:“是天神王說的,但三王爺不知道,二王爺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回來,就想見這個可惡的爹。易心又問:“既然本來是天神王殿下的意思,可又不告訴他,他不懷疑嗎?”
淚瞳回:“沒有懷疑,殿下還小呢,怎麼能懷疑自己的親父親呢。我們就騙他,就叫秋神大人去說,說四王爺要他去那玩。”
“也有哭鬧着要回來吧。”
“還是騙,還小,就信了。”
“一千多年?”
“更久了,易先生。”
“嗯。”易心不問了。過了許久,若是真心,淚瞳也該告訴了,她也什麼都沒說。
——
天神王殿下。
他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隻知道他很看好千纖師這個兒子,每每是千纖師替他做事和說話。
千纖師都是星神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要當下一任的天神王。
神界的神仙們都知道,天神王的宮殿是誰也不知道在哪。聽說是天神王的法術虛幻中,隻有千纖師能跟着進去。
“師兒,來。”
“又是草坪。”千纖師踩着‘假花’,見天神王殿下坐在了草坪上,望着天上‘假太陽’,自然不刺眼,千纖師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
“我還是想快一些。”
千纖師不說話了,面無表情。
“師兒?”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