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柳坐下,打趣着說:“感歎,真是一對天地良緣啊。”
這詞不合理,叫江伴沉不悅,他道:“什麼天地良緣?那是單相思。”
齊司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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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進入鬼界。
千纖師與師長信先是站穩,這随機到的地方,滿是鬼界陰森森的樹木,倒是可以隐藏身形。
不過,待他們正要前行,這上下左右,冒出來一堆的鬼來。
像是圍堵,但隻是在這堆着,并沒有把他們當做一回事。
“星神大人……”師長信看向千纖師。
這些鬼皆面露難色,都看着一個方向。
千纖師便蹲下去,問着腳邊的一隻鬼:“這位兄弟,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鬼先是打量了千纖師一番,才說:“你剛死嗎?家沒了啊。”
千纖師不爽,起身看向師長信,再朝那個方向看去,并沒發現什麼。
千纖師并不小聲:“家什麼家,下來了還有家。”他又招呼着師長信前去查看去,那個鬼擡頭惡狠狠的看着千纖師,千纖師瞥了他一眼,那鬼才走開。
這些鬼自然不會攔着師長信了。隻是不遠處,有個鬼似乎發現了二人,急忙穿梭在這群幽魂中,這群幽魂一個個都捂着腦袋避讓。
“四王爺大人!您又下來了?”好一個“又”,千纖師隻是斜着眼看向這鬼,才說:“哦,原來是你。”他說:“這些鬼都是野鬼,沒有家譜的,是不是?”
這鬼點頭,說:“是,四王爺大人要去哪?”
“要去找有家譜的。”
“四王爺大人還是說明白些。”
“你說在哪,什麼明不明白的。”千纖師像是不想搭理這個人,一眼也不看他。
“四王爺大人走這。”那鬼便開始帶路,臉上仍是恭恭敬敬。
千纖師隻是走在後頭,淡淡地說:“敢耍花樣,你妹妹就别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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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伴雪自下了鬼界,就渾身不自在,隻是過了一段時間才好了過來。她早就跟着江伴絲到了有族譜的江家地界,也已看到了有了心跳隻是仍在昏迷的江伴喻。這江家在鬼界也算是有了“地産”,這一整片地方都是他們的,既有大房子又有大院子,隻是她們不用吃飯不用睡覺,平常都在院子坐着。這房子像是擺設了,也是經過江伴雪的提醒,她們才把江伴喻放在房子裡的床上。
她坐在“希望江伴喻活過來隊”這邊,滿臉的不耐煩,心裡想着真是倒黴。
“阿雪,肚子餓嗎?”郭潇潇問道。
她們是鬼自然不用吃飯,隻是江伴雪并不是。
江伴雪這才想起來,可能是在鬼界的原因,她說:“不餓。”
“是不是你哥哥教唆你來的?”趙煙月又跑了過來,說:“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那麼單純,叫你來你就來了?”
江伴雪白了她一眼:“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了,和他有什麼關系,我哪裡聽過他的話!”
“你怎麼沒想過下來救你爹,救我?”
“我們是已經死了,不是半死不活。”江季年聽得煩了,說:“你也不用為難孩子了,江伴沉、江伴喻都是王朝的孩子,自己家人分那麼清做什麼。”
“有人來了。”江伯年突然發話。
江伴雪擡頭看了一眼,果然見這院子口有人來,她站起身,說:“你們是怎麼下來的?”
千纖師隻是四處瞧瞧這地方,師長信道:“這鬼界關了。”
“我當然知道,怎麼出去。”江伴雪不想聽廢話。
“你是四王爺殿下?”江伯年抱有懷疑。
“啊,江國主别來無恙呀。”千纖師隻是掃視了一圈這些鬼魂,笑了:“說起來有幾千年未見了呢。”
“托四王爺殿下的福,我們還能在這享點鬼界的福。”江伯年話中有話一般。
“還是江國主藏得深。”千纖師笑着,說:“這房子雖沒有芙蓉鎮的好,但也算是精緻。”
“說什麼歪七八扭,一點正事不幹。”江伴雪聽得煩了:“江伴喻就在這,你既然來了,你說,怎麼離開?”
“你們既然在鬼界那麼久,怎麼不知道如今的鬼王是誰?”千纖師并沒有理睬,走到江伯年面前,說:“江國主知道嗎?”
“也是不相幹的。”江伯年道。
“怎麼不相幹?”千纖師繼續說。
“這和救人有什麼關系?”江伴雪問道:“鬼王不就是師長信的弟弟嗎?”
千纖師裝作遺憾地說:“看來他恨得也是對,死了幾百年,也沒有人問。”
“四王爺殿下還是直說吧。”江伯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