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飛。”這江氏的鬼無一人不震驚,連最穩重的謝歡都險些坐不穩,身旁的女子扶住了她。
“難道白重飛才是鬼王?”江伴雪也驚訝,又毫不在意地說:“這誰知道啊,他自己不到王朝去,還以為沒有這個人。”
“白重飛是鬼王身邊人,和鬼王差不多。”千纖師說道:“幸好本神有些關系,他身邊還有幾個我認識,不然也是拿他們沒辦法。”他又不等人回話,繼續說:“江伴喻呢?”
“在裡面呢。”江伴絲推開身後的屋子門。這屋子就和平常人間的屋子一樣,隻是沒有灰塵,也沒有用過的痕迹。江伴絲帶着二人上了二樓,推開一間屋子,江伴喻果然正躺在那。師長信率先上前去,他安靜地躺着,隻是緊皺着眉頭。
“這幾日,他會呼吸了。”江之裳與江伴雪也跟了上來。
“會呼吸了好啊。”千纖師并不蹲下,隻是掏出一枚藥丸,遞給師長信,說:“師大公子。”師長信接過藥丸,千纖師繼續說:“有去魂丹,就有還魂單。”師長信到他身邊蹲下,伸手去喂,卻怎麼也不下肚。
“哪有這樣喂的!”江伴雪心急,上前奪過,塞入江伴喻嘴中,用盡最大力氣使勁一拍他肚子。江伴絲吓得捂住眼睛。
“江郡主!”師長信吓得拉開江伴雪。
隻見江伴喻卻咳嗽了起來,表情轉變為痛苦。衆人隻能靜待。江伴喻睜開眼,他捂着肚子緩緩坐起身,說:“怎麼,這麼疼......”
“疼就對了,你差點被我一巴掌拍死。”江伴雪伸出巴掌,沖着他比劃。
江伴喻鄙夷地看着她:“就你最……粗魯。”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他撫摸自己的臉,說:“我怎麼又活過來了?”他這才掃視一圈。
“還要多虧大公子。”千纖師說道。江伴喻先是對着千纖師,才看向師長信說:“見過星神大人,什麼大公子?”師長信有些心寒。
江之裳跑上前去,問:“阿喻,你認得我嗎?”
“沒有失憶。”江伴喻捂着頭,他起身到窗邊:“還在鬼界。”
“你還沒完全活過來呢,江國主。”
“這話怎麼說?星神大......”千纖師伸手示意師長信不要說話。
“江國主隻是吃了還魂丹,不是真的活過來,如果一天聞不到上面的空氣,還是會死的。”千纖師說着,也站在窗前,說:“江國主記住了嗎?”
“何必呢。”
千纖師隻是斜眼看他。
“何必大動幹戈呢,我也未必想活着。”江伴喻淡淡地。
“說什麼廢話呢。”江伴雪有些生氣:“我們都下來救你了,你連句謝謝也不說?”
江伴喻轉過身,一臉無所謂:“隻是你們的想法而已,我未必這麼想,為什麼要說謝謝呢。”
“你怎麼回事!死了幾次,變成這樣子了!”江伴雪不悅,罵道:“今天你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老子都差點因為你死在這,你還敢不領情!我先砍了你!”
江伴喻皺眉:“這麼久沒見,你還那麼不知廉恥。”
“你說誰呢!”
“别吵了,我們是江國公請來的。”千纖師闆着臉。
江伴喻不語。
“怎麼樣?可以走了?”千纖師說着要離開這,邊走邊道:“時不候人,馬上走。”
“阿喻。”
等人聽到江之裳的聲音,都起身往外走。隻有江伴雪還有些生氣,江伴絲拉着她離開。
“阿喻,你娘當時,還活着嗎?”
“她應是開了仙脈了。”
“你要聽話,還是回去的好。”
江伴喻心情複雜。
“在鬼界還是不如在人間,你哥哥如今應該是國主了,他能照應照應你。其他的,都不要去想了。”江之裳歎氣:“你别恨你娘,她也有苦衷。”
“我不恨她。”江伴喻淡淡的。
“那就好。”江之裳苦笑着,拍了拍江伴喻的肩膀:“回去吧,阿喻,好好活着。”
他見江伴喻不回,正要離開這屋子。
“爹。”
江之裳停住腳步。
“我回去,你有什麼話,要和娘說嗎?”
江之裳不由得傷感,心裡一落空,說:“我沒什麼話,若是有機會,就叫她好好的,吧。”
“就隻有好好的?”
“是我沒用,給不了她什麼榮華富貴,明明是江氏,也給不了她權貴。”江之裳突然笑着回過頭,問:“你如今是國主了吧?”
江伴喻點點頭。
“比爹出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