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臉上有傷,又總是披頭散發,俞菀隻知道大概是一個身材不錯,有點好看的男子,沒想到竟這般出塵脫俗,一代絕色。
賀敬神情冷峻,薄唇輕抿,單手接過藥碗。
“正是在下。”
俞菀收回了視線,問道,“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賀敬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把碗放在桌上。
“暫時沒有,多謝。”
俞菀收了碗就下了樓,不該問的絕不會問。
連續兩天生意都不太好,她自有預料,并沒有囤積太多食材。
初三剛過,食客就變多了起來。
來了幾個眼熟的,正是在縣令府邸給陳大廚幫工的人。
“歡迎歡迎,裡面請。”俞菀熱情迎接。
幾人嘻嘻哈哈打招呼,“忙了好幾天,老闆終于給了假,我們哥幾個馬上就直奔你家的烤串了。上次在縣令大人家嘗過之後,就對你家的烤串好奇了。”
俞菀笑道:“多謝大家捧場,看看菜單,上面有的都可以點。”
幾個人掃了一眼,“這裡有的都給我們一人來一份,這地方離縣城不近,好不容易找到這,一口氣嘗個遍。”
俞菀開心應下,就去後廚忙活了。
這幾天沒讓俞誠幫忙,他跑出去跟别家孩子玩去了,到了飯點才跑回來。
“阿姐,咱們中午吃什麼?”
俞菀幹着活,笑着反問:“你想吃什麼?”
俞誠說:“我想吃打鹵面。”
俞菀應道:“好好好,等我忙完就給你做。”
俞母無奈搖頭:“阿誠,你都瘋了幾天了,明天不能再往外跑了,待在家裡幫你姐姐幹活。”
俞誠乖巧道:“知道啦,娘。”
他又問,“阿姐,那個阿肅哥哥怎麼天天不出門啊,一直待在房間裡,不悶嗎?”
俞菀把烤串放在燒烤架上,又去和面。
“他身子不好嘛,不方便出來活動,你也别去打擾他,知道嗎?”
沒過多久,烤串裝盤,俞誠端着盤子到客人餐桌。
幾人聞着香味,一臉陶醉,你一串我一串争搶起來。
“天啊,這青椒也太好吃了吧!”
“雞胗味道絕了,我就說比陳大廚烤的好吃,你們還不信。”
“陳大廚那烤的是什麼?羊肉串都烤硬了,幹巴巴的,口感差太多了。”
“這烤韭菜,誰能想到青菜也能烤啊!以前大多是烤肉串的。”
“還有這魚豆腐,裡脊肉,我的天啊,以前真沒吃過這種味道的,真想喝兩杯酒。”
“俞娘子,你這有酒嗎?”
俞菀端着一碗面條正要上樓,“店裡沒有,大家想喝什麼酒,讓我弟弟去給你們打回來。”
衆人注意力都被面條吸引,那上面被覆蓋着一層醬鹵,傳來陣陣香氣。
“什麼東西這麼香?”
“打鹵面?俞娘子,給我們也來一碗面條!”
俞菀是有求必應,痛快答應,“好,我先上樓,一會兒下來給你們做。”
她又對母親說,“娘,您也上樓休息吧,我扶您。”
俞母見店裡不忙則點點頭,“你也别太累。”
母女二人上了樓,卻不知,剛上樓沒多久,出去打酒的俞誠就被一個彪形大漢提着衣領拎了回來。
福滿居的幾個人見狀不妙,起身相勸,“兄弟,你這是幹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小娃娃,你跟他置氣幹什麼,要不先坐下來,哥幾個請你吃烤串。這家的燒烤很好吃的,一起喝杯酒怎麼樣?”
彪形大漢面目猙獰,怒吼道:“這裡誰做主?這小娃子偷了老子的銀子,我來讨個說法!若是沒人敢站出來,休怪我不客氣了!”
俞誠像被提小雞一樣提到半空,吓得幾個人不敢輕舉妄動。
“兄弟别沖動,一定要冷靜。有什麼話慢慢說,這孩子的姐姐是這家店的老闆,上樓有點事,馬上就下來了。”
俞菀下樓時,剛好看見這一幕。
她眼神一冷,快步來到大漢面前,“這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先放下我弟弟,不管發生什麼事,找我解決。”
彪形大漢怒目而視:“怎麼?你家裡沒男人了嗎,竟然讓你一個小女娃出面,還是都當了縮頭烏龜?”
俞菀神情冷靜,“我爹和哥哥都不在家,現在這個家是我做主,你跟我說就行,不要為難我弟弟,麻煩你先放他下來。”
衆人也幫着勸,“兄弟,他們家裡的男人都上了戰場,你有話好好說啊。”
俞誠奮力掙紮:“阿姐,我沒有偷錢!不是我幹的!”
大漢仍然不放人,面露兇相,大吼道:“還敢說沒有!我剛收的賣酒錢,就放在桌子上,轉頭就不見了。當時隻有你在場,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