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樸一下子如釋重負,喜極而泣,當場就要給他磕頭謝恩。
“朱大哥,謝謝你們還我清白!”
楚娘子已經淚流滿面,相公終于有救了!
看熱鬧的人群都沒有語言點評錢金岱的所作所為了,該罵的詞都罵過了。
“這什麼人啊?虧我總帶人去福滿居請客,合着我送錢給這樣的黑心人了。”
“真的看不出,他竟然這麼卑鄙無恥!”
祝大人蹙眉沉思,托着下巴問:“既然車夫另有其人,那是何人,此時在何處?”
俞菀的視線掃視全場,最後落在一名小吏的臉上。
其他人都是吃瓜表情,隻有這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他,正是當日來食肆,為祝芷楓拿烤串的小吏。
下一瞬,朱達已經指向此人的鼻子。
“就是他!”
祝大人臉色大變,震驚地看向跟随自己多年的小吏。
“唐葉舟?”
唐葉舟眼神慌亂,立刻喊冤枉。
“大人,屬下跟了您這麼多年,您最清楚屬下的為人,屬下絕對不會做出此等知法犯法之事。這朱達幾人平日裡遊手好閑,打架鬥毆,幾次三番故意在大街上厮打,就是為了混吃牢飯。屬下曾親手抓過他們,定是他們對我心生怨念,故意陷害我。您千萬别相信他們的鬼話!”
朱達幾人一聽,頓時氣炸了。
“唐葉舟,我們确實為了吃口牢飯打架被你抓了,但是我們可沒陷害你。那日我們跟蹤錢老闆去别苑,你倆吵架那麼大聲,我們可聽得清清楚楚。你說為了不被發現,還故意在車裡放了迷香,确保不讓俞娘子發現你。你走的時候,她在車裡正睡得香。”
俞菀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晚自己睡得那麼沉,甚至不知道馬車什麼時候停下的。
唐葉舟怒目而視,呵斥朱達等人:“我是朝廷官差,你們誣陷我可是要挨闆子的!”
朱達也不服,“我們沒有誣陷你!你們吵架的時候,還出現了第三個人勸你們,就是這個人!”
他手一指,便指向了跪在一旁很久都沒有存在感的趙神醫趙谷。
剛升堂的時候,趙谷心裡七上八下,但是跪在那好久了,沒人關注他,也沒人提他,便想着一切與自己無關。此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大人,草民冤枉!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官爺。我隻是錢老闆的一個朋友,他說請我幫個忙,如果能成功幫祝小姐解了毒,就可以讓俞娘子欠他一個人情,然後他們就合作生意什麼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想過來幫忙解毒的。”
祝大人救女心切,第一時間關注點不是案子,而是别的。
“你當真能解我女兒的毒?”
趙谷遲疑片刻,然後拍胸脯道:“我師父以前就擅長解毒,我從小就跟他老人家學醫,想必祝小姐的毒不成問題。”
祝大人神情激動,猛然起身,“那你……”
他注意到俞菀嚴肅的表情,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又穩穩地坐下了。
“朱達,你說在别苑見過他們三個人,可有證據?”
朱達犯難了,“這……這個……”
唐葉舟一臉無辜,紅着眼睛道,“大人,我們相識多年,難道你不相信我的為人嗎?他們對屬下的一切都是栽贓陷害,純屬無中生有!我根本就沒去過什麼别苑,更沒見過錢老闆,也不認識這個趙神醫。”
這時,圍觀群衆有人高喊,“我們能作證他們三個是認識的!”
衆人定睛一看,這不是福滿居的幾個幫廚嗎?
俞菀非常意外,這幾人是曾經去過食肆的人,沒想到他們會站出來。
陳烈喊道:“大人,草民等人可以作證,他們三個是認識的。俞娘子被抓入大牢後,我曾經聽到錢老闆一個人喃喃自語,說什麼發财了,那幾天總是鬼鬼祟祟的,我覺得奇怪,就偷偷跟蹤過他。我親眼看見他們三個在别苑喝酒,相談甚歡,私下裡以兄弟相稱,我還知道他們手臂上有一樣的麒麟紋身。”
三個人臉色驚變,互看彼此,終于辯無可辯。
場面出現詭異的安靜,就連門口的百姓們都屏息凝神。
祝大人神情悲痛,不可置信地看向唐葉舟,“如今真相大白,你還有何話可說?還不束手就擒?”
誰知,唐葉舟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幾步沖到俞菀面前,把她挾持住了。
“都别動!否則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