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徜和沈谙是大學畢業後才認識的,對沈谙的第一印象就是沉默、漂亮、又努力的南方姑娘。律所的工作時間相對比較自由,不要求打卡和按時到,但是沈谙在實習律師期間永遠都是他們團隊最早到的。
每天早上蕭徜去茶水間沖咖啡時,都能看到沈谙埋頭整理資料的背影。偶爾在茶水間或者餐廳遇見,也會笑着打招呼。
總之,在蕭徜對她有限的了解過程中,是個性格溫和的人。
這樣的人當朋友是好事,但是在職場上這種性格容易被看人下菜碟。
果然,蕭徜的執業證下來之後,沈谙的執業簽字仍然沒有得到帶教律師的同意。
他再次遇見沈谙時,沈谙仍舊會朝着他微笑,但是眉眼間卻總是帶着愁緒,那段時間即便是化了精緻的妝容,也難掩她眼底的泛青和疲憊。
陳良聲音低沉:“因為沈谙脾氣好、有能力又長得好看,所以他不想放人?”
陳良雖然在遊戲行業,對律所不了解,但是太陽底下無新鮮事。沈谙畢業于名牌大學法學院,人又勤奮,工作能力肯定不會太差。長的好看,能力不差,性格又好,是稍微沒點良心的老闆都會剝削的打工人,不讓沈谙走,真是太意料之中了。
可是陳良知道沈谙的性格,她不是一昧忍氣吞聲的人,他沉吟了下,挑眉問:“後來呢?她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不可能不做些什麼的。”
後來發生了什麼?不了解玫瑰的人試圖強摘玫瑰,一定會被玫瑰的刺刺傷。
提到這事,蕭徜嘴角不自覺抽動了兩下,眼裡帶上了笑意,他一攤手撇嘴道:“她私底下早就收集了帶教律師做的——嗯,不好的事情的證據吧。手上的案子做完之後,她就把那人堵在辦公室,兩人在辦公室争了半天,最終以沈谙獲勝告終。”
陳良的眉頭卻緊皺了起來,作為助理私底下收集老闆做事的證據,後面的路不可能好走。圈子就這麼大,不出一個小時,估計就傳遍了。
他看着蕭徜,眼底多了打量:“所以,後來沈谙去了你們團隊?”
“是。我們老大本來就和那人有矛盾,他又喜歡沈谙,就邀請她去了我們團隊。事實證明,他的邀請很正确。”
“喜歡?”陳良皺眉。
蕭徜啊了一聲,換了個詞:“是欣賞。”
進了他們團隊後,沈谙其實一直順風順水,她到手的工資也不低。可是有一次他幫她回家拿資料,卻發現沈谙一直住在群居房,每天通勤也得擠一個多小時地鐵。
“群居房?”
這麼一瞬間,陳良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沈谙的住宿環境。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個概念,在别人嘴裡聽到的關于沈谙的過往裡。他突然很後悔這麼多年因為莫須有的面子而不去打聽沈谙的現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