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宮裡的宮人們也有些年齡到了出來成家,這閑話自然而然就傳得到處都是。
“況且,太後娘娘也不會答應現在的我和他。”從前雖然先帝多有猜疑,但是明晃晃的身份擺在那裡,對當時是太子的他有幫助,皇後也是多歡喜。
現如今一朝衰敗,先帝先下手為強賜婚斷了兩人的後路,段榆景是他親手挑選的皇位繼承人,必定要幫他清除最大威脅,但也不能毫無作用。
“我聽我父親說皇後娘娘正在相看高官家的女子說是要為陛下選皇後了。”
“......”一時無言,蕭吟秋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結果是最好的,要為後世的江山社稷着想。
聊了不多時長甯公主授宮人指引來到兩人坐處“你們兩個竟來的這麼快。”段華希已經快一年沒見到蕭吟秋,如今看到一端無愁憑空出現。
“一年不見消瘦了如此之多,難不成是他們府裡養不起你?”蕭吟秋見她坐下,給她斟了一杯茶,純娴見蕭吟秋沒有想說話的樣子,便有些恨鐵不成鋼。
“許是祿石不夠,不如長甯公主你回去跟你哥說說給高大人漲漲月俸。”蕭吟秋一記眼神刀剜向段姚音,又笑着打趣。
段華希沒看出什麼,但隐約覺得兩人氛圍不對“劉貴妃就坐在那席上,如今宮裡沒什麼人,天天晚上我哥也不翻牌子,可愁死母後了。”段華希倒知道他哥在想什麼,不過是心上人已為他人婦,整日投身于政治社稷當中,否則每每提起此事都是憂愁。
“為國為民,徹夜操勞為明皇。”蕭吟秋笑着品茶,但笑意不達眼底,這下是兩人都聽懂了,看來蕭吟秋是不願意提他。
“真不打算考慮考慮我哥?考慮我哥你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蕭吟秋面色不悅的皺皺眉頭,一滴滾燙的茶水陡然灑在身上“我裙襦濕了先回馬車裡換換。”蕭吟秋就在女使的攙扶下離開了席面。
“诶”長甯公主還想喊住蕭吟秋,段姚音一把拉住公主,屬實是剛剛那句話于理不合,說出去到底對蕭吟秋的名聲也不好。
“你剛剛說的那話就不對,有幾次我想拉住你拉都拉不住,倔得像頭牛。”劉貴妃也在這時不合時宜的看了過來,隻見兩人在竊竊私語什麼并沒有見到蕭吟秋,又裝作無事轉過頭來。
旁邊的女使使人來說了幾句後那人匆匆離開,在蕭吟秋折返回來之後,那人才又喊了喊站在劉貴妃身旁的女使,女使緩緩退出去聽清講的來龍去脈後有些惱羞成怒。
她走到劉貴妃身旁同她講,劉貴妃帶些愠怒的斥責“你問這些幹什麼?關我們什麼事?”
“先皇賜婚,人家現在已經是正兒八經的侍禦史之妻,你若是再去打聽這些污糟,小心我把你送入掖庭”劉貴妃神色不悅,嚴聲制止。
馬球場上的比賽越來越刺激,聽說嘉宣伯爵府上的嫡長孫長得貌若潘安,而且打馬球也是一把好手,不少姑娘都前來想看。
這才把馬球打完,坐席圍欄上全是站成一排排的姑娘“聽說這嘉宣伯爵府嫡長房都生出長孫來了,次子才年僅八歲。”
段姚音看向遠處剛剛揮汗如雨的宋時,不過兒郎初長成就已經能長成這樣,算是京城一等一的好苗子“他們的長孫今年怕也是十四歲了。”
“嗯,次子現如今二十有二了,但是次子沒有長子争氣隻能得個蔭封。”段華希一想到每天她哥都在資政殿裡長籲短歎,嘉宣伯爵府在朝堂之上可是有很大的威望的,若是次子蔭封給了個小官便是先帝重臣老臣也會輕了心,若是封了高官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蔭封隻能讓他有名無實,每個月拿點月俸罷了。
“聽說吏部尚書為此頭疼了好幾個月,說是要拿去台院問問。”
“台院?不就是你家相公任職的地方嗎?”段姚音抓住了重點,若是蔭封不滿意可是要怪罪的,他這一個小小的官兒讓他革職查辦都是有可能的。
蕭吟秋笑抿了一口茶“禦史台又不管蔭封,且他一個小小的官職這等事應該也落不到他身上。”純娴想想也是。
“不過剛剛聽姚音說你們家祿石不夠花?也沒事我哥正好有此意将你相公分去鹽運使一職。”
“鹽運?”自古以來這個差事都是個肥差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去,偏偏讓一個六品小官去這不是害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