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秋猩紅了眼眶,思緒在腦海裡翻湧再也忍不住,扯過雲琴的衣裳,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噤聲的席面顯得尤為響亮,每個人都沒想到蕭吟秋會有這一場戲待看“誰給你膽子!”
段姚音看着蕭吟秋手中捧着的碎镯子,看着雖然不起眼,但帶着顯富貴,應是蕭吟秋之物,不知為何落到了雲琴手機,剛剛高玄聽到這方的動靜,吓得立即跑了過來,猶是女賓席,他也照闖不誤。
可一進來就看見蕭吟秋發紅的眼眶,嘶聲力竭的質問滿身狼狽的雲琴,他暗叫大事不好急忙跑過去護住雲琴,蕭吟秋見到高玄就像是抓到了另一個罪魁禍首一樣“是你,一定是你,不然她怎麼敢戴我娘的遺物!”
蕭吟秋顫抖的身軀叫嚣着對這件事情的不滿,聲嘶力竭的質問也隻換來高玄的一頭霧水“你們即刻從這席面上給我滾出去”高玄還不能走,他還沒搞清楚先下的局面。
事情正在往撲朔迷離的方向發展,任誰也想不到蕭吟秋竟會在這種席面上大發雷霆絲毫不顧禮儀之言“十七年,我活了十七年從未見過你如此不要臉的人,我平日裡在府裡對你們兩個多有放縱,就連今天公主出嫁如此正式的席面,你也将她帶來了,絲毫不給我留一絲情面,我也沒有多餘的話可說。”
“可是你們竟然敢動我娘的遺物,予小時過得不甚如意,出嫁後竟遇你這小賊,你們倆沆瀣一氣就像是沾了屎的蛆轉着圈的惡心人 ,辨不清黑白,分不清是非,寵妾滅妻,一樁樁一件件我哪一件冤枉了你,明日我就去狀告你家寵妾滅妻讓管官家評一評你是何過錯,即使你官拜宰相我也得給你扒層皮下來,”
高玄聽着如此糟心的言語,頃刻間便如大廈崩塌一般砸向他,從未見過蕭吟秋如此聲淚俱下的樣子,他有些心疼想去安慰她,可雲琴在他身後拉扯他的衣角,讓他快回府,自己沒臉在這兒待了,高玄停住了想上前的心思,猶豫許久最後才帶着雲琴離開席面。
段姚音差點扶不住蕭吟秋,将她安置在座位上後,讓周雲隐好生安慰她,自己得去處理那鬧事的兩個丫鬟,兩個丫鬟竟然敢在主子們的席面上打鬧得不可開交,看來是公主管得松快了。
兩個丫鬟被管事的嬷嬷帶了下去,本想小小懲戒一下,沒想到縣主帶人趕到“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既是丫鬟便知道分内的事情,這席上哪個人你惹得起?” 兩個丫鬟不敢出聲。
“我與公主是故交,想必處罰兩個丫鬟公主也是不會怪罪我的,你們兩個就想這麼松快的放過我告訴你們不可能,将這席面攪成這樣讓大家平白無故看了場笑話,即使你們公主放過你們我也不能放過你們”
“來人打二十個闆子,明天找個人牙子發賣了”宮裡的人和府裡的人都知道公主縣主與蕭家的二娘子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也沒有一個人敢質疑現主做的是否正不對,就上手把那兩個丫鬟打得半死不活的,段姚音親自看着二十個闆子打下去才走。
蕭吟秋這邊不好過,席面上的風言風語又開始多了起來,更加證實了蕭吟秋在高府過得不好,仿佛之前自己為高家所做的一切全部變成了笑柄,而且這才立秋的功夫,蕭吟秋竟然穿了這麼多,以前有沒聽說過她有什麼先天的疾病,想是在高府受苦了方才有的病痛。
這閑話一傳十十傳百到了各個人的耳朵自然又不一樣了,蕭吟秋也懶得再管這京城中的笑話,她俨然已經是笑話了再多些笑話又何妨,周雲隐一直看她傷心欲絕捧着碎玉镯子泣不成聲,還在想萬全之策。
“姐姐别哭了,我回去讓将軍想想辦法,讓他找人給你修複這镯子”蕭吟秋泣不成聲“這镯子碎成這樣,是沒有修複的可能了”蕭吟秋說的對現在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這碎成八瓣兒的镯子。
她總想着忍一忍退讓一步這日子總能過得下去,沒想到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來,可自己不願意在席面上大鬧,今天可是摯友出嫁的日子一生就這麼一次,她隻能忍着回去,可回去又能怎樣,家中有個拎不清是非的主君,就算是妾室,她是主母也收拾不了。
可她咽不下這口氣也不想咽下這口氣,一輩子就這麼拿捏在别人手中,公主還沒進門,一切還不算太糟,隻是這丞相母親的臉色是更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