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玄一連幾天隻待在府裡,根本沒有想着為自己辯解找證據,可是别人要陷害,證據必定是全部銷毀,也不至于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确鑿的證據将高玄關入内獄。
因為本就是陷害栽贓,隻要達到一定效果,滿門抄斬到底也顯得不那麼重要“大娘子,你其餘的事就别想了,這先好好把身子養好再說”
蕭吟秋結果藥湯點點頭“祖母風寒可好些了?”蕭吟秋沒那麼多事兒了,肉眼可見的氣色好了許多,隻是平時貪嘴吃的冰飲也不敢喝,平增些憂愁罷。
“我偷偷派人去打聽過了,說是主君一直待在高府裡面也沒出來有個信兒,怕是不好解決這件事情”冬含近身侍奉湯藥的時候,悄悄的對蕭吟秋說,目前的情況的确對高玄不利。
“不必跟我提他,我想着他就煩,無論他有沒有害死父親母親哥哥,可是提到他身上就鐵定有一絲關聯”蕭吟秋想把這件事情放下,眼眶紅了又紅,這幾日回家都沒有緩過來,每天的眼睛都是變着花樣的紅,有些時候哭久了就會去院子裡走一走,也是不大出院子的。
冬含也不想為高玄開脫,可關乎國家大事,将士生亡,主君雖分不清家中的事理,可絕不會分不清戰争大事。
春露進來前聽到了兩人的話茬,果不其然,以他的脾氣性子進來就是一頓罵“狼心狗肺的東西,真是看走眼了,我呸,就我們姑娘這門第樣貌身段,他是哪一樣配得上?不過就是年輕時中了榜眼探花,真把自己當盤碟子菜了,要我說姑娘你也不必傷心,登上禦前告他一狀,再要求和離,這樣大家都開心”
這是第一次蕭吟秋覺得春露說得對“你說的對,我明兒就去禦前告他一狀寵妾滅妻,他這一輩子就翻不了身”蕭吟秋這話說的平靜而又滄桑,似乎已經認定了他就是殺害自己父母親的真兇,她也不想這麼認為,她也想逃避這個問題,可是事實和真相皆擺在他眼前的時候,她也沒得選擇。
“我要保的是我們蕭家千古流芳,要麼和離,要麼找出真正的真兇,我也不能背上一個罵名”蕭吟秋想起身收拾行裝,去大内一趟,冬含還想勸說再等等,等這件事情查出來,蕭吟秋搖搖頭無聲的拒絕了。
可是終究關乎到國家大事,不僅關乎到高玄身上,更是關乎到自己已逝的三個親人身上,高玄身為殿前紅人,遭人嫉妒實屬正常。
“眼下要是他罪名搖擺不定,我隻得去宮中,請官家和離”冬含收拾妝奁的手一頓,忙跪下“大娘子三思啊,如今姐兒才出生,是萬不能沒有爹爹的”
“正是因為她才出生,他不能有一個疑罪未名的父親的爹爹,還害死了她親外公,如果我不和他和離,你要世人怎麼看我?怎麼看她?”蕭吟秋現在心中也有百般不願,可憐女兒剛出生,就要落得和離的地步。
“國公府也能保她一世無憂,更保子孫三代富貴,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即使我們家有一代功勳,可後世無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延綿昌盛,隻要做的現下好,我便對得起父母親”
冬含原本想着現在蕭吟秋身子也不好,要是去了皇宮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就完了,要是再來一次也承受不住啊“大娘子,這...”蕭吟秋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去,冬含也攔不了隻能讓春露服侍大娘子梳妝,自己去找衣裳。
蕭吟秋面色蒼白,冬含出去叫人套車的時候又遇見了蘭歡正在和婆子說今日要采買的東西“今兒老太太說想吃些魚蝦,回來做點有味道的,還有炙羊肉别忘了買”婆子連連點頭稱是出了門去。蘭歡轉身看見了冬含滿臉笑意的迎了上去。
“冬含姐姐,大娘子可還好?”冬含點點頭頭說還是那樣,不過是多吃點少動點補回去,蘭歡又問來幹什麼的,冬含說大娘子出去散會兒心,要套馬車,蘭歡也信了畢竟待在府裡許久了是時候出去走走。
連早膳都沒吃,蕭吟秋就慌慌忙忙的出了門去,得虧冬含揣了塊炊餅“大娘子,得顧着點身子,你這又不吃早膳可行?”
蕭吟秋冷笑一聲,吃了幾口炊餅,春露就将早就放在囊袋裡的包子拿出來“姑娘,吃我的羊肉包子吧,今早我去廚房指使人做的”聽到這個蕭吟秋倒是有點想法,可是一想到那件事情,就算吃什麼都沒有胃口。
“今者不求皇帝,恐高玄獄永無覆身之日”蕭吟秋很清楚現在雖然應該待在國公府等待内獄審理,可是這件事情拖得越久,越對高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