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陷入絕望之中,好在在一片模糊中看見一堆人影,為首的好像正是高玄,冬含才徹底暈過去,高玄命人趕快救火,他則把蕭吟秋抱了出去,無論他怎麼搖動蕭吟秋就是不醒。
高玄有些急了,這是蕭吟秋身下又開始流血,這下是徹底慌亂,高玄着急忙慌的随便踹開一道房門,将蕭吟秋安置在裡面,也得虧府裡頭的丫頭懂事,每間房間都是收拾好的。
“吟秋,吟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都是死人嗎,去請郎中來”本來想去請太醫,但是怕上頭那位知道,而且夜扣宮門是死罪,就是十個腦袋也不敢。
火勢終于被控制下來,一盆盆的水澆下去終于把沖天的火光給澆滅,院裡又恢複了靜谧,魏氏從院裡趕來“怎麼了這是?”
聽到許多人的叫喚,她讓女使出來問了一下發現府裡頭着火了,她看火光稍小了一點才敢出來,魏氏看見她身下的流了一灘血,心裡面頓時有點慌了。
“主君,冬含和春露已經醒了,兩人正哭哭啼啼的院門外說什麼都要看大娘子”容莊有些為難,兩個的确是忠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實在不适宜讓兩個人進來。
“主君,我這就去趕她們走”高玄擡手攔下容莊,說讓她們倆進來,容莊還想勸,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回去。
蕭吟秋凄厲的慘叫蔓延整個府内,下人們聽到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吟秋,你撐住,郎中馬上就來了”話音剛落,女使就帶着郎中沖進來。
郎中看情況就知道不簡單,果不其然探完脈就歎一口氣“無力回天,我立即施針說說不定能将夫人救回來”
冬含春露兩人趕緊求郎中“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我們大娘子,隻要能救我們一定傾盡所有”大夫搖搖頭說自己盡力,現在這個情況夫人實在棘手。
“夫人四肢無力,面色蒼白,内裡更是虛弱無比,想必是受了很重的傷”
“先生實不相瞞我家大娘子于去年金秋方才生了一女,這病痛可是那時落下的?”大夫聞言便有些震驚。
“郎君可是說夫人在去年金秋才生得一女如今這又有孕兩月餘,這胎怕是難保”高玄聽此應是蕭吟秋又有了兩個月,算算時間應該是那天晚上。
高玄聲音有些顫抖,他傷心卻有點高興“先生,可是說真的?”
“确有此事”大夫緊皺眉頭,現在除了等蕭吟秋的反應就隻能幹等着,蕭吟秋身子已經羸弱到不行,能從火場裡救出來還活着已經算萬幸。
衆人一忙便忙到第二日清早,由魏氏和高玄親自為她擦臉喂水,下人們也不敢懈怠,入香居那位聽到傳出來的話已經是第二日“什麼!”
“那麼大的火竟然沒燒死她”雲琴感歎蕭吟秋命好,這樣都沒能讓她和她的孩子葬身火海,算是便宜她了。
這時蕭吟秋堪堪醒來就哭得泣不成聲“我的孩子呢?還活着嗎?”屋内衆人都默不作聲,隻是換作一副惋惜的樣子。
“主君,長公主的鸾駕已到正門”冬含捧着藥盞的手在發抖,前日火場裡爆裂的房梁猶在眼前。
廊下的腳步聲比往日急促,段華希绛紫翟衣上的金線孔雀掠過門檻,十六幅月華裙掃過青磚,帶着太廟檀香的氣息。
她身後跟着的段姚音則是一身鵝黃襦裙,腰間螭紋香囊随着步履輕晃,露出半截青銅鎖扣。
“秋娘沒事吧?我今早起來聽我家下人說你們家這個方向像是着火了,吓得我着急忙慌地命人去叫姚音就趕來了”段華希的護甲劃過紅木桌案,在漆面留下細如發絲的劃痕。
蕭吟秋腕間的翡翠镯子硌得生疼,忽然嗅到段姚音香囊裡飄出的蘇合香混着艾草氣息,那夜火場廢墟中,正是這個味道纏繞在燒焦的帳幔間。
聽到段華希關心的話語,蕭吟秋立馬就哭得像個孩子一樣“華希...我的孩子他死了...”聽見蕭吟秋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兩人的眼眶中蓄出淚水。
“昨夜是誰放的火?雖說這是在二月幹柴烈火不小心走水也是正常,可沒幾天才下過雨,你說這火不是人放的我偏是不信了!”段華希讓段姚音先安慰着蕭吟秋,自己則去問是誰做的。
不過肯定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承認“長公主,此為臣的家事,公主插手怕是有為不妥”聽聞此言段華希眯着眼睛走到高玄跟前,趾高氣昂。
她盯着他的臉龐嗤笑一聲“她蕭吟秋的事兒就是本公主的事,來人搜院!必須給我找出來是誰放的!”衆人看着長公主的氣派,吓得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