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胡星的狀态一切安好,恐懼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她非常滿意。
胡星原以為沒了杜賓,回去就要打車了,沒想到是老闆親自開車。
她本來要坐到副駕駛,最後還是退後幾步,坐到後排了,老闆這麼寬容大度,肯定不會介意自己坐後面。
老闆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胡星,手指在方向盤摩挲片刻,才問:“怎麼不往前坐?”
胡星猶豫了下,說出了真實原因,“副駕駛座不太安全。”
本來她可以說出一個高情商回答,但是她覺得最近和老闆的距離拉近了,就不用說這些摻着糖精的話了。
老闆聽到這個回答,居然笑了,也沒勸她坐回去,“你帽子怎麼不戴了?”
胡星信誓旦旦地說:“坐車裡戴帽子,長不高。”
她總有能說服自己和别人的理由。
車開了十分鐘後,胡星的腦袋就開始搖晃了,老闆放慢了速度,看着她一點一點地栽倒在後座上,睡得很踏實。
貓總是随地大小睡,這很合理。
從機場到家開車得近兩個小時,老闆放慢了速度,心情卻比度假時更舒暢。
暮色沉沉,斜陽挂在遠處的紅綠燈指示牌上,也算是風景。
老闆又朝後看了一眼,像是被釘住了,緊盯着胡星頭頂上的兩隻耳朵,尖尖的,大大的,立在熟睡中的人頭上。
後排車開始滴滴了,他隻能拔開眼睛,心裡難以安甯,總是忍不住通過後視鏡觀察那雙耳朵。
兩個小時沒有這麼難挨過。
等回到家,天色完全暗下來了,車庫的燈亮起來的時候,胡星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車裡已經沒人了,周圍靜悄悄的。
她有些害怕,往前找老闆時,在鏡子裡發現了那雙得意的大耳朵。
胡星手忙腳論地戴上帽子,拉開車門,正要喊人,老闆慢慢出現。
他看着很正常,好像沒有發現她的不對,看她下來還問了幾句。
貓的耳朵被帽子壓得疼,帽子也戴得歪歪扭扭,僞裝得很不走心,隻能騙過那些心甘情願眼瞎的觀衆。
老闆幫她關上車門,“怎麼下車了?”
胡星相當委屈,“我一醒來這裡安靜得很吓人,老闆你怎麼不見了?”
老闆先是道歉,随後說:“剛剛前面的車好像出了一點問題,我去看了看。”
胡星很好糊弄,聽到解釋就放心了,眼見老闆沒提起其他話題,她就當作他沒發現。
三天沒回家,胡星短暫地思鄉了一秒鐘,快活地撲到自己卧室裡,老闆拉着行李,和她一起進去。
這個房子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胡星覺得有些無聊,提出要看看老闆的寵物。
老闆:“你說星星?”
胡星心虛又莫名:“我說的是狗,那隻比格犬。”
老闆表情有點複雜,“他最近不在家。”
胡星有些害怕,那她的存在豈不是沒有意義了,遛狗的前提是有狗,沒狗她怎麼遛。
老闆看了一眼胡星,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寬慰她:“所以你現在就當是放假吧,可以當在家裡度假。”
這福利待遇太好了,她真的舍不得離職了。
胡星眼睛滴溜溜地轉,又有些不靠譜的想法産生了。
她看着秀色可餐的老闆替她把行李箱放好,高大的身軀彎下腰來有些難言的魅力,臉長得也可圈可點,棱角分明,面無表情的時候都很帥。
這種工作環境,非常罕見。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對老闆流口水,貓很自責,這可犯了職場大忌,不能對老闆有不軌之心,這是畸形戀。
胡星将之歸結于發情期的原因,這很危險。
她看着老闆,“老闆,那我這能請幾天假嗎?”她搓搓手,緊張地看着老闆。
老闆擡起頭,看着那張毫無知覺的笑臉,心裡有了猜測,十分不悅,“不行!”
胡星:“我可以讓星星陪你的!”
人發情期很危險,貓的話,應該就沒那麼可怕了吧,至少她一個不到十斤的小東西是很難撲倒老闆的。
而且貓發情比人發情聽起來好一些。
她真害怕到時候對着老闆流口水,那就完蛋了。
老闆一聽到星星可以留下來時,臉色好了很多,也答應了胡星的請假申簽,貓心裡不是滋味。
明明剛剛要請假時,他還很不滿意呢,一聽到貓咪可以留下來,就立刻開心了。
那她人算什麼?
胡星看着老闆,現在一點也不覺得他很帥,隻覺得面目可憎,十分可惡,連她一直以來都覺得好看的眼睛也看着有點讨厭,就像那隻大耳朵狗的眼睛似的,一點兒也不讨喜。
她冷冷地說:“老闆,男女授受不親,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貓的脾氣來的措手不及,老闆聽到後,看了眼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頭頂的帽子已經搖搖欲墜,憤怒讓耳朵更加立體,帽子幾乎是挂在耳朵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