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孤零零地坐在後排,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有些懷念曾經熱情的小貓,雖然那隻是特殊時期的昙花一現。
假如胡星現在就是小貓,他就能順手把她揣回自己的大衣裡,可惜現在的胡星活得更豐富了。
十一月多,夜裡已經有了寒氣,從車上下來時,貓還抖了一下。
今天出去看電影是因為胡星和自己的朋友們約好聖誕節一起去看新上映的電影,但在此之前,貓需要知道看電影的流程,補一補基礎知識。
于是在她的号召下,老闆和杜賓各自捧着一盒爆米花,走進了影院。
“下次我們還要一起去看!”
胡星高興地看着老闆,那雙貓眼裡閃爍着快活,決定以後有空就多看電影,非常有意思。
老闆在這雙眼睛裡看到了很多,點點頭,繞開話題:“你今晚有空嗎?比格回來了,可以陪你睡覺了。”
胡星聽到老闆的話,連忙繞着他打轉兒,似乎有隻大尾巴在屁股後面抖動,有時候,貓也挺狗的。
晚上十一點,胡星給門開了個小縫隙,穿着軟綿綿的睡衣等待比格光臨,因為知道老闆肯定會讓狗洗得幹幹淨淨,所以沒有設防地在床上撲了毯子。
為了展示自己好客的态度,她還收拾出自己很久沒用過的貓窩,大得完全可以容納比格。
十一點十分,比格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好幾個月沒見,比格看起來一點兒也沒變化,耳朵還是那麼大,表情看起來還是那麼厭世,但是走起來很輕快。
“我來關門,我來,你上床。”
胡星跳下床,關好門,比格已經蹲坐在床前,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你怎麼看着和老闆似的,這麼嚴肅?”胡星揉着比格的大腦袋,熱情地掏出自己買來閑置已久的寵物服飾,不顧狗的反對,硬套上去,“出去玩了這麼久,也讓我玩玩。”。
比格臉更臭了,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罵人,但他的嘴筒子被貓捆住了。
胡星摸着比格的大腦袋,又把他的耳朵紮起來,像是紮了一個沖天的辮子。
“你先等等,我給你打扮打扮,不許用耳朵攻擊我。”
一連給狗換了三套衣服,胡星才停下來,她拿起手機,一頓亂拍。
拍完後,抱着比格的腦袋,大聲說:“真想你。”
三個字,讓比格停止了掙紮。
明天就是周末,胡星看着狗打死也不上床後,心思一動,下一秒就變成小貓,從床上跳下來。
好久沒用四條腿走路,貓還有點順拐。
她窩在比格的懷裡,踩着它的脖子,打起小呼噜。
狗的身體像一個巨大的暖爐,貓在初冬睡得很舒服。
這晚過後,比格常常會在夜裡來找她,和她一起睡覺,胡星大部分時間都會變成貓,和狗擠在一起,把狗當作取暖神器。
她還把老闆送給自己的貓牌分出一個,戴到比格脖子上,老闆也沒多問,可能早就忘了這回事吧。
胡星突然想起來,老闆已經很久沒問星星的事情了,自從那次團建回來,他好像再也沒和她說過這件事。
再也沒提過要養貓,貓人難題在一個選項消失後,得到完美的解決。
她也有些逃避這個問題,窩在比格的懷裡不敢多想,作為一個單純的高中生,這種事情有些太過複雜的了。
和同桌看過某部聊齋系列的電影後,胡星對于其中貓妖的形象不置可否,感覺人類對貓的幻想有些離奇了,報名之恩就想以身相許的話,不如給恩人打工。
她估摸着是古時候沒有給貓絕育的思想,才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故事。
但是,她還是決定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妖怪什麼的太吓人,她隻是一隻簡簡單單的貓咪人,對老闆隻有最純潔的尊重。
轉眼間,一個學期過去了,胡星迎來了在老闆家的第一個冬天。
按照她現在的個頭來說,她應該看過二十個冬天了,但貓還是一隻小貓,還沒見過多少場雪。
老闆看着胡星站在門口蠢蠢欲動,想要出去撒歡,但又冷的樣子,“等雪停了再出去。”
胡星剛考完本學期最後一場考試,正欲在雪地裡大展拳腳,假裝沒聽到,把老闆的話當作鼓勵,直接鑽了出去。
這個寒假,可能有些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