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胡星聽得兩股戰戰。
她不可能一直躲在這裡但是,從窗戶跳下去的話,三樓的高度也太難為她這個小貓咪了。
胡星驚慌失措之間感覺耳邊響起了鑰匙插進鎖孔裡的聲音,那聲音就像劍出鞘的摩擦音,急得貓團團轉。
萬幸的是,在門開前的最後一秒,她終于變回小貓。
老闆推開門後,眉頭微蹙,看起來有些着急,對房裡的情況很擔憂。
貓艱難地從衣服堆裡探出來頭,視線還沒重獲光明就被原地端起來。
“房間進賊了嗎?怎麼回事?”老闆抱着貓,看着地上團在一起的衣服,明知故問:“是你抓的衣服嗎?”
貓虛弱地靠着老闆的胸肌,閉上眼睛,假裝無事發生。
“看來得查查監控,衣服被挽起來了,應該不是你動的手。”老闆看着自己折起的袖口,一本正經地說:“看起來還是小矮子。”
貓跳下懷抱,叼起衣服,試圖放進衣櫃裡,心裡對老闆說的監控提心吊膽。
老闆抱着虛弱的小貓,它沒昨晚那麼蔫了,被這一通折騰,看着倒是好了些。
隻不過它這樣子沒法吃藥。
老闆強制抱着小貓咪,來到胡星的門口,在貓咪緊張的注視下,很禮貌地敲門:“起床了嗎?”
貓抱着老闆的脖子,用腦袋捂住他的嘴。
老闆隻好先關心懷裡的東西。
“餓了嗎,我去給你找找貓糧。”老闆把貓扯下來,好心問:“在這裡等我呢?還是一起去?”
貓跳下來,守在門口,态度很明确。
老闆:“好,那我走了,馬上就過來,不要着急。”
貓恨不得踹他兩腳。
等老闆的背影消失後,貓鑽進房間裡,大變活人,穿好衣服,感覺用完了渾身的力氣。
老闆來得很快,裝模做樣地在外呼喚“星星”,還驚訝地說:“貓怎麼不見了?”
胡星隻好給自己善後,穿好拖鞋,走出門外,亂扯了幾句理由糊弄老闆,好在老闆很好糊弄。
老闆看着胡星穿反的褲子,心裡稍微反思了下,嘴裡問道:“你看起來怎麼精神不太好?感冒了嗎?”
胡星扯着褲腰,面露難色,“家族遺傳病,不好說。”
她說得信誓旦旦,老闆幾乎要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了,于是有些冒犯地伸出手,發覺她額頭的溫度确實有些高。
“什麼遺傳病?”
胡星深思熟慮後,覺得自己這個發|情期也是個問題,時不時就犯,還是得打個預防針,以免日後做出什麼不堪入目的事情。
她看起來相當羞恥,破罐子破摔似的說:“我這個病啊,比較成人,不太體面,就像小動物一樣,就有一些莫名奇妙的交|配欲望。”
她隐晦地說:“你懂嗎,就是那種高發于春天的病。”
老闆恍然大悟,配合地回答:“理解。”
貓看着也挺不好意思的,臉蛋又有點紅。其實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貓本來也沒有什麼羞恥心,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老闆,突然就扭捏起來。
但老闆看着難為情的胡星,把手裡的貓條裝進口袋裡,“但我覺得你這應該是感冒了,現在在發燒。”
胡星瞪圓了眼睛,“感冒?”
老闆點點頭,接着問:“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無力,嗓子也不太舒服。”
神醫啊。
貓攥起老闆的手,激動地說:“對對對!我還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有種勒勒的感覺。”
老闆沒舍得把手抽出來,冷靜地說:“這個是可能是因為你褲子穿反了。”
“啊!”
胡星立馬鑽進房裡,結果果然和老闆說得一樣。
原本以為自己是發|情了,她覺得挨過去就行,老闆一點明這是感冒的症狀,她頓時覺得自己哪哪都不舒服,現在虛弱地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
老闆敲了兩聲,就推門進來了。
胡星又上床了。
老闆抓起她放在床邊的胳膊,右手圈住她的手腕,中指放在動脈上,細細地感受。
貓緊張地看着老闆,她知道這是在把脈,她在電視裡見過。
就這麼把了十分鐘,老闆才放下胡星的胳膊,面色凝重,讓貓有些不安。
“老闆,我這是?”
老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語氣嚴肅地說:“脈象告訴你,你這次感冒是因為昨天在雪地裡玩得太久了。加上之前不好好運動,身體素質一般,平時久坐,需要多鍛煉,還習慣性挑食,胡蘿蔔和花菜都不吃,連青菜也吃得很少,有時候還會熬夜,對身體損傷較大。心裡還攢了些小秘密,加重了心理負擔……”
這不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
“……這脈象……會說話嗎?”貓沉默半響,小心翼翼地說:“這次感冒和這些都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