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老闆搬出一些花炮,放到院子裡,胡星站在他後邊,眼神鎖定在老闆身上,看他放了兩個後,心裡癢癢得厲害,也想手上試試。
于是貓火速進屋換了舊……衣服沖出來,選了一個自認為焰火很漂亮的花炮,又從院子裡搜刮出一個木棍,把花炮的炮筒綁在棍子上,讓老闆幫她點燃。
這個架勢看起來又慫又愛玩,但老闆對她的行為非常贊同,誇她:“非常有安全意識。”
貓兩手攥着棍子,心提到了嗓子眼,盯着老闆點燃,在火苗逐漸深入炮筒後,炮筒的振動通過杆子傳遞到她手裡,耳邊是炮聲,她有些驚慌失措,大聲喊着:“老闆!快過來幫我捂耳朵!”要被震聾了。
關鍵時刻,老闆也是一個很熱心的人,聽到貓的求助,立刻來到她身後,按照她的要求,伸手捂住了胡星的耳朵。
貓挑剔:“不要蓋住我的眼睛!老闆,你手指收一收!”
胡星一口氣放了十個噴花炮,每次都要重複同樣的流程,需要老闆全程協助,從開始增加炮筒長度到結尾的捂住耳朵,老闆都很配合。
貓耳不知道什麼被炮聲吓得鑽出來,老闆捂耳朵的手掌心被耳朵尖尖抵住,恨不得不管不顧地rua一把。
胡星還毫無知覺地在那裡甩胳膊,玩得非常起勁。
鑒于這裡他們兩個人,老闆一點也不擔心會被别人看到,所以不打算提醒胡星,把這當作春晚的額外節目。
放完煙花,貓意猶未盡跟着老闆走進了屋裡,手指凍得通紅,心裡還在回味,看到老闆的背影,心裡很欣慰。
“你真好。”貓亦步亦趨地走在老闆身後,眼睛被屋内的燈光染得亮晶晶的,“喜歡你,老闆。”
走在前面的男人腳步停下來,胡星沒注意地撞了上去,霎時間鼻尖酸痛,眼淚一下就飙出來,喜愛之情瞬間變質。
老闆轉身看着胡星,看到她眼淚汪汪,本來嘴角都要勾起來了,說:“怎麼了?這麼喜歡嗎?”
貓惡狠狠地說:“我撤回!一點也不好。”她揉了揉鼻子,那股酸勁兒還沒散,眼眶紅紅的。
老闆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撞到鼻子了,眼睛卻看着她的大耳朵,輕聲問:“還難受嗎?”
貓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他牽着貓的手來到衛生間,用熱毛巾捂了捂胡星的鼻子,貓全程低頭任由老闆搶救,嘴裡還在念叨。
等這個小插曲過去,兩個人來到客廳,胡星看着老闆,小聲說:“那就不撤回了吧。”
老闆沒聽到,手裡還攥着胡星的手。
他的手寬大又溫熱,貓覺得非常舒服,甚至想把臉也托上去暖一暖。
“換隻手吧,我左手也冷。”貓把自己左手遞過去,右手已經暖好了。
老闆很聽話,也換了隻手,“好,我這隻手更熱。”被貓冰手降溫過的那隻手需要稍後才能服務。
兩個人手牽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貓特别捧場,聽到電視機裡的鼓掌歡呼聲,也要配合,但是把自己的手拔出來,她又舍不得,還沒暖好呢。
于是靈機一動,轉過頭,眼睛裡寫滿了懇求,伸出自己孤零零的手看着老闆。
老闆看懂了她的暗示,他盯着那雙似乎純潔無瑕的眼睛,把自己閑置的手伸出去,和胡星擊掌。
挺累的,但是沒辦法。
有意思沒意思,聽懂的沒懂的,胡星統統鼓掌。
難忘今宵唱完後,貓打了個哈欠,耳朵都有些耷拉,今年的春晚超時嚴重,打破了她的良好作息,已經開始困了。
“去睡吧。”
送别了胡星後,老闆一個人走進卧室,安靜地洗漱,安靜地上床,安靜地睡覺
他的掌心潮濕,牽了一晚上的手,手指好像還有些僵硬。
睡覺前,老闆把掌心貼在胸口,感到一陣莫名的觸動。
——
昨晚睡得遲,胡星早上自然而然地賴床了。
她攤開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太陽,堅持等到老闆叫她吃飯才起床。
前幾天就是這樣過來的,她已經養成習慣了,沒法改變,所以老闆必須配合。
今天大年初一,他們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守在家裡過年,不知道老闆有沒有策劃什麼活動,貓心裡偷偷期待。
“起床了嗎?”老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隔着一道木門,他的聲音不太清晰,但卻意外的有些溫柔。
胡星堅持等老闆問了三聲後,才假裝被他吵醒,慢吞吞下床去開了門。
表情帶着抱怨,眼神卻有些得意,“哎呀,又被吵醒了。”
老闆看着她的貓耳朵,一晚上都沒變回去,當事人似乎還沒發現,自顧自地演戲。
“因為需要你幫忙。”老闆真誠地說:“昨晚睡得怎麼樣?”
胡星一聽到有需要自己發光發熱的地方,等不及要去大展身手,“很好很好,哪裡要我幫忙呢?”
她太熱心了,老闆順勢牽起貓咪的右手,若無其事地說:“保姆阿姨回去過年了,今天需要我們自己做飯,你得給我打下手。”
胡星之前還沒參與過這方面的工作,聽到老闆的話,非常積極地拓展自己的工作領域。
她容光煥發,剛剛還在說自己才吵醒,現在像是跑了八百米一樣,活力滿滿,眼裡一點兒睡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