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離開後的第一天,胡星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還沒能習慣,今天症狀就有所緩解,還能邊晾衣服邊唱歌。
争取心情和窗外的天氣一樣明媚。
現在她的衣服和老闆的衣服是一個味道了,胡星捏起襯衫的衣領,輕輕地聞了聞,表情裡帶着滿意。
她還記得老闆穿這件襯衫時的樣子,挺闊有型,帥得很有風格。
她把衣服放在自己身前比了比,似乎略有些寬大。
門衛把外賣送過來的時候,胡星剛好整理完所有洗幹淨的衣服。
她拉着小推車,把餐盒拉到餐廳裡。
這麼多的菜,她肯定吃不完,但要是叫朋友過來吃,又有些舍不得,這種感情非常複雜。
她能把自己買的東西和朋友無限分享,但是别人,尤其是老闆,買給自己的零食,她完全做不到大方分享,貓慚愧之餘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的自私。
對着監控聊天固然可以緩解她的思念之情,但是隻聽得到聲音,又讓她抓心撓肺的。
不公平!
她嘴裡吃着老闆點的菜,心裡悄悄譴責他。
晚上過了八點,胡星坐在餐桌前,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擺滿了下午吃剩下的菜,還用高腳杯裝了一杯可樂,裝點這一餐。
老闆沒接。
胡星在心裡呲牙咧嘴地罵老闆,表情管理卻很到位,又打了過去。
如此反複十來次,貓耳朵都被氣出來了,呆坐在客廳怒火中燒了半小時,老闆才匆匆接起電話。
胡星沉着臉不說話,斜眼看着電話那頭略微狼狽的老闆。
“對不起寶寶,剛剛在工廠,太吵了,不能接電話。”
貓耳一動,感覺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稱呼,所以略微往前坐了點。
“現在可以了,我已經到酒店了。”
視頻電話的畫質比高懸在樓梯拐角的監控畫面好太多,老闆換了電腦接電話,畫面被放大,他心裡舒服了些。
“對不起,你可以原諒我嗎?”
老闆的表情誠懇,聲音裡也是低聲下氣的感覺,對貓的怒目表現得非常恐懼。
胡星擡起下巴,哼了聲,“你剛剛叫我什麼?”
老闆一怔,心虛地說:“星星啊。”
胡星皺起眉毛,嘴巴也是不愉快的弧度,“你明明喊我寶寶!”
老闆:“你聽錯了,我喊的是星星。”
“真的嗎?”
“真的,我什麼時候喊過……其他的,我都是喊你星星。”
胡星狐疑地看着老闆,心裡不太相信,但是苦于沒有證據,暫時揭過這個部分。
“你很忙嗎?”
老闆聳聳肩,活動關節,從胡星的怒火和質問中逃生,暗暗松氣,輕聲說:“不忙,還好。”
“那你吃了嗎?應該還沒有吃吧。”他看起來剛剛下班。
老闆點頭,扯了扯領帶,眉眼之間有些疲憊。
貓猶豫地看着桌子上的這一切,本來想給老闆表演吃播,但是現在好像有些殘忍,他還沒吃飯呢。
老闆也注意到胡星桌子上琳琅滿目的佳肴,微笑起來,他發現了那是他點的菜,“好吃嗎?”
胡星用實際行動回答老闆的問題,吃得十分投入,耳朵豎起來,像在和老闆打招呼。
“你給杯子裡倒的什麼?”
“……是可樂啦。”
她本來還想靠這種迷惑一下老闆,騙騙他,反正老闆現在不在身邊,也教訓不到她。
但是一看到老闆的臉,她就喪失說謊的信心,表情有些尴尬。
老闆笑得明顯了些。
過了會兒,老闆的晚餐也到了。
他的就簡單許多。
胡星已經吃飽了,揉揉肚子,打算溜溜縫兒,再吃點。
“吃飽了就别吃了,晚上睡不着,你明天還要早起。”
老闆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今晚早點睡,知道嗎?”
胡星點頭,雙手撐着臉,安靜地看着老闆。
“無聊的話就挂了吧,你忙你的。”老闆故作大度地開口,“我自己吃飯就行。”
貓搖頭,“不要,好久沒看到你了,還是繼續開視頻吧。”
這通電話持續到胡星要睡覺,她握着手機來到老闆門口,正要說自己要去睡覺時,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屬于“鸠占鵲巢”,又做戲,拿着手機在自己的卧室掃視一通才挂掉。
老闆心如明鏡,喜聞樂見。
“明早,我會叫你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