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搗鼓手機,老闆恨不得太陽穴也長隻眼睛探查情況,他有點緊張指尖輕點,感覺自己的心髒變成了沙漏,每呼吸一次,危險就更近一步。
回去後,老闆掂着車鑰匙,走在父母身後,胡星看着昏昏欲睡。
下午,老闆選擇了加班,從進了書房門就沒有再出來。
胡星等到老闆消失,就精神抖擻地偷偷跑出去,片刻後回來抱了一大包東西,鬼鬼祟祟地藏到牆角。
要在客廳裡大肆裝扮并不合适,一來這也不是她的家,而來很容易被發現。
貓站在原地思索後,決定裝飾她之前在一樓的卧室,那裡現在空着,比較适合慶祝生日。
人夠不着的地方,就變成貓去做,即使是這樣,她也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
除此之外,她把之前買來和比格溝通的語音按鈕也裝在這間房的地闆上,用心險惡。
老闆獨自在書房沉澱了幾個小時後,拿起手機,并沒有找到胡星給他發送的消息,反倒是看到自己的父母得到資助,卷款而逃,連兒子生日都待不下去的告别信。
但這不是重點,老闆推開書房門,走到胡星的門口,在幾平米的樓道上徘徊,終于下定決心敲門時,貓從他身後拍拍肩膀,小聲:“Hi~”
老闆被吓得抖了抖,但沒有胡星預料中那樣叫出來。
她比他矮一個頭多,頭發有些蓬松,耳邊挽着些碎發,表情看着很尋常。
“晚上好!”她握着老闆的手,繞過樓梯拐角到一樓,隻有餐廳上方懸挂的燈亮着,照着餐桌上蛋糕。
“過生日還是要吃蛋糕的。”胡星拉着他來到餐桌,笑嘻嘻地指着那個造型不太友好的蛋糕說:“特地約了一個能做寵物模型的老師,你看看這個比格和你……的寵物像不像?”
雖然是奶油和面粉的産物,但是看着栩栩如生。
老闆看着那個比格的大腦袋,自己也有點暈,“還行。”就是有些嬉皮笑臉。
胡星放開老闆的手,正要端着蛋糕去自己布置好的房間時,老闆的父母再次出現。
霍媽媽橫眉冷對老公,“你怎麼連身份證都能忘掉?”
霍老爸辯解:“我早上變成狗了,那衣服也沒好好收拾,不小心滑出來,這能怪我嗎?”
兩人互相指責,推诿責任,一轉身就看到胡星端着蛋糕注視着他們。
霍媽媽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那個大大的狗頭,後退兩步,把老公推在身前,“你在幹什麼?”
等霍老闆看到蛋糕時,大驚失色,“吃了我兒子可就不能吃我……們了。”
老闆從暗處走出來,淡淡地掃了一眼門口,又盯着胡星,表情難以捉摸。
“鬼?”
“那為什麼是人不是狗?”
老闆父母公然讨論,更是拿出手機偷拍。
“這能照出來啊,鬼應該照不到。”
“誰說的?咱能和普通物種一樣。”
“也是啊。”
胡星突然笑容燦爛地說:“這是蛋糕。”
“狗還能做成蛋糕?”
老闆走到胡星身邊,“走吧,别理他們了。”兩個神經病。
胡星:“要給叔叔阿姨留點蛋糕嗎?”
“算了。”
燈亮起的那一瞬間就被胡星關掉了,但老闆還是看到了牆壁上挂着氣球。
“你弄的嗎?”
胡星找了個地方把蛋糕放下,沒好氣地說:“不是我是誰?”
老闆噤聲,跟着胡星走來走去,看着她把挂着的小燈打開,房間裡也亮起來。
“怎麼樣?”胡星把牆上的氣球扶正,撐腰,“是不是很驚喜?”
老闆默默地點頭,嘴巴張開,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讓我們也看看呗!”屋外的敲門聲很激烈,“我也想看驚喜!”
老闆澎拜的心潮被父母暴力鎮壓,他黑着臉打開門,正要把他們請出去時,兩個人團結一心,從他胳膊下擠了進來。
“喲!”
“嘿!”
“能不能滾出去?”
“那大家一起吧,剛好熱鬧一下。”
老闆臭着臉舉起蛋糕,站在背景牆前,任由胡星拍照。
胡星裝模做樣地說:“哎,擡起頭,四十三度,看我,好嘞。”她其實在錄像模式。
老闆雖然很不習慣,但還是乖乖站在原地,等胡星的指令都結束後,才走開。
霍媽媽接過蛋糕,興沖沖地說:“到我了,幫我也拍幾張呗。”
除了老闆以外的人都很配合,輪流拍完照片。
霍媽媽看着胡星手機裡的照片,語重心長地說:“就沖你這拍照技術,我同意你和我兒子的親事。”
霍老爸也跟着點頭,看着蛋糕說:“今天也算是和兒子合照了。”
老闆深呼吸,還沒吼出來,就聽到其他三個人齊聲說:“生日快樂!”
他的話又被噎下去,堆在胸口,十分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