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琅不自覺把他和程舒作對比,程舒的吻沒有攻擊性,像綿綿的雨,是溫和的,密密麻麻的濕意會一點點将她覆蓋。
他不同,青澀、橫沖直撞,而且比較磨人。
發現喬裕然隻會啃她的嘴唇,程琅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分開。
他的表情和平時無異,眉頭斂着,帶着生人勿近的冷感,如果不是他的臉和耳根都紅透,程琅都要以為他毫無反應。
她問:“舌吻,會嗎?”
喬裕然一愣,遲緩地搖頭,“不會。”
“我教你。”
程琅踮腳環住他的脖子,嘴唇在距離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頓住,熱氣呼出,浸透發絲的洗發水香味撲面而來,他臉更紅,目光又不經意滑過她的耳垂,在朦胧的夜色中顯出柔軟的弧度。
他隐隐有些明白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舌吻要伸舌頭。”兩人的距離近到隻要說話,嘴唇就會碰到一起,她的上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唇,不過是輕輕的摩挲,他的呼吸就瞬間亂了節奏。
“好。”喬裕然說。
她怎麼會那麼熟練?和其他人也做過同樣的事嗎?
腦海中突然産生的想法讓他感覺不舒服。
夏天蚊子多,特别是在路燈下,容易招來飛蟲,暧昧的氛圍沒持續多久,程琅就感覺手臂被蚊子叮了一口,她立馬推開喬裕然,一巴掌拍下去,沒有蚊子的屍體,倒是她的手臂上多出了紅點。
沒心情再親下去,程琅開口道:“就這樣吧,我想回去了。”
喬裕然拉着她的手仔細看了看,問:“要塗藥嗎?我陪你去買。”
“不用。”随即,她在被蚊子叮的地方刻了一個“十字架”,向他展示,“看,這樣就行。”
手臂内側,是她用指甲印上去的圖案。
他忍不住勾唇。
“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行,程舒在家呢。
她當然不會直接告訴他,隻說:“你送我到前面那個路口就行,我看時間挺晚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喬裕然點了點頭。
分開之後,前面一個黑黢黢的影子把她吓了一跳,走近看才知道是程舒。
程琅拿着手電筒,直接照在他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
她咬着牙,不高興道:“程舒,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程舒低頭躲了躲刺眼的亮光,邁着瘸腿走近,“你很久沒回,我擔心你。”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程琅嘟囔一句,推開他往前走,同時又不由得心跳加快,他要是早出來點,恐怕能撞見她和喬裕然接吻的畫面。
程舒也覺得自己好像太依賴她,一時半會沒看見就心煩意亂,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變得很沒安全感,喜歡胡思亂想,甚至在出門前還難受到躲在房間裡哭。
“小寶,你紅筆買了好嗎?”他走在後面問。
程琅腳步一頓,解釋:“那家店關門了,我将就着用用。”
她停下來,主動牽起他的手。
程舒高興地握住,此時也沒空多想。
程琅:“對了,明天我要去給同學補課,你不用來接我。”
他把另一隻手握緊,拽着衣角,像要把衣服摳出個洞,語氣僵硬地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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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裕然沒有因為周寒的事受到處罰,第二天就正常來上課,周寒除了他的那些兄弟,在班級裡人緣奇差,很多人認為他是惡有惡報,課間沒讨論幾句,就又跳到另外的話題,諸如下節什麼課,中午吃什麼。
接吻以後,喬裕然意外地變得黏人起來,她不過給他遞練習冊,他都要碰碰她的手指。
偏偏他不像故意的,表現得十分自然,程琅都找不到合适的時機去指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