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程舒發現的事過去之後，和喬裕然一直保持着穩定的戀愛關系。

每次她出去，程舒都安靜地在家等她，沒有追問，隻是會盯着她的脖子看，發現沒有可疑的吻痕才松一口氣。

他的左手無名指戴上了戒指，問起他時，他撫摸着戒指，語氣中帶着失落。

“你不記得了啊……”

“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他說。

她看向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普普通通，看起來就是個鐵圈，雕刻了簡單的圖案。

忘了是多小的時候送給他的，現如今她已經很久沒送過他生日禮物。

他突然把那枚戒指拿出來，又是戴在無名指上，那是戴婚戒的位置。

可他連法定的結婚年齡都沒到，當然不作數。

她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程舒好像已經把自己代入了那個角色，她沒拆穿，給他留了一絲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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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考試多，大小月考，又有周測，排名粘貼在後牆的黑闆報上，程琅在的班級是理科班裡平均成績第一，她的排名也經常在年紀前十浮動。

這次月考成績下來，班主任利用自習課時間做總結，“這次月考程琅進步最大，我們班第一名，希望大家多向她學習啊，還有部分同學也不錯，跟自己比進步很大，這裡我點名喬裕然同學，你看他和程琅是同桌，這就說明成績好的同學能起到帶頭作用，希望其他同學也多向她們看齊。”

程琅看過排名，她是班級第一，年級第二，目前為止她考過最好的一次。

她看向喬裕然，發現他也在看她。

奇妙的感覺，她和喬裕然的名字同時出現居然不是因為早戀被抓，而是被表揚。

或許都看出對方的心思，兩人相視不語。

放學後坐在車上，看着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程琅越來越疑惑，忍不住問:“這好像不是去你家的路，那條路堵車要換條路走？”

喬裕然握住她的手，“是去約會，補課費按正常算。”

“月考順利結束，不出去慶祝一下很可惜，不是嗎？”

她恍然大悟，點頭附和:“确實可惜。”

車停在遊樂園門口，兩人拿着買好的票進去，程琅開口:“你知道怎麼玩嗎？我第一次來。”

喬裕然拿着票研究了一會，說:“我也是第一次。”

她驚訝:“你居然從沒來過。”

“嗯，去那些酒會宴會比較多，平常喜歡一個人待在家。”

程琅聯想到他的家庭情況，好吧，不是沒有可能。

不是節假日，遊客稀疏，許多項目不用排隊，她拿着喬裕然買來的棉花糖坐上了旋轉木馬，外圍一圈五顔六色的燈，還會放歌。

她的馬是藍色的，在他前面，馬本身會動，倒真有種騎馬的樂趣在，手裡拿的棉花糖不小心粘在嘴角，她轉頭，想遞給喬裕然，卻怔了一瞬，差點要被他的目光吸進去。

他在盯着她看，極其專注。

“給我的？”喬裕然歪了歪頭。

“不想吃了，給。”

兩隻手在空中交彙，她從他眼中看出高興，又或是愉悅，他大概很難有太激烈的情感，所有的情緒在他身上都平淡得如同白開水，遇見她，水才會沸騰，冒出白氣。

接近黃昏，天空做畫布，暈染出的晚霞像畫筆飛濺的油彩，分布不均，色塊卻很和諧。

她和喬裕然從旋轉木馬上下來，發現遊樂園裡已經亮起了路燈。

程琅擡着頭看，說:“真漂亮。”

“你還沒吃完啊。”她發現喬裕然仍在和棉花糖鬥争，拉扯成絲的白糖蓬松到淹沒了他整張臉。

他把棉花糖拿開，面色為難地回應她:“有點黏。”

程琅提議:“要不然我們兩個人一起吃吧，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