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小心多放了點鹽。”
程琅“哼”了聲,“那你自己吃完,别浪費。”
程舒拿着筷子,邊吃邊掉眼淚,面沒吃多少,肚子先被水撐得鼓了起來。
她看不下去,阻止道:“行了。”
他捂住嘴,眼角閃着淚花,終于将面咽了下去。
蠢死他得了,程琅本想給他遞紙,手一頓,話也變成了嘲諷:“讓你那麼壞,就知道害人,現在遭報應了。”
他可惜地看着面,起身說道:“我去用水過一遍。”
等他離開,程琅擡頭,無意瞥見牆上的日曆,眼神聚焦,想起程舒的生日似乎就在這兩天。
她沒特意去記過他的生日,生活在一起,習慣成自然,有些東西不知不覺在她腦中形成記憶。
程舒端着碗回來,她問:“你生日快到了?”
他自己不在意,回憶了日期,點着頭說:“好像是,我差點忘了。”
他的生日過不過沒有區别,以往買過一次用植物奶油做的甜到發膩的小蛋糕,程琅不愛吃,扔給他,從那以後就再沒買過,生日都是吃一碗加了溏心蛋的長壽面,願望就是希望程琅健健康康長大。
她看了看他手上戴的戒指,思索着問:“過生日你要去訂個蛋糕嗎?”
程舒:“你不喜歡吃,訂了浪費。”
程琅沒告訴他,她現在有錢,幫喬裕然補課掙了不少,那些錢她存着,基本上沒用過。
喬裕然在車上等她,車門打開,他身上穿着嶄新幹淨的校服。
“謝謝你等我。”正準備找能放下車窗的按鈕,他靠了過來,替她按下。
“不用說謝謝。”他牽住她的手,略微低頭,大腿快和她貼在一起,“氣味變了。”
程琅疑惑。
“換了衣服,身上的氣味和你不一樣。”
她接話:“正常,氣味本來也容易散。”
班上總有些狗鼻子的人,要是氣味相同,肯定要大驚小怪地問,什麼不愧是同桌,都腌入味了之類。
不過,她和程舒的氣味,抱過親過睡過,很可能早就不分彼此。
喬裕然既然能聞到自己的,肯定也能聞到她和程舒的,好在她沒告訴過他,她們不是親兄妹。
下車才知道,開車的不是她熟悉的那位司機,而是在樓梯上和她碰面的那位管家。
她站在車門外朝駕駛室看去,喬裕然走過來,“怎麼了?”
程琅收回目光,“沒事,就是看換司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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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是在替程琅收拾房間時發現,她的床上放着一個長方形的禮盒,中間系着有漂亮的蝴蝶結。
他用手去摸,接着目光沉沉地打開了盒子,露出來折疊整齊的西裝、套着塑封的領帶。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給喬裕然準備的,手指摳着堅硬的紙盒,叢生出許多想法。
很貴吧,要多少錢呢?這樣的衣服,他看過那些拿着手機打電話卻從不停下腳步的人穿過,連衣角都有明亮的光澤。
程舒平靜地蓋上禮盒,把它放回原位,又撫平了床上的褶皺,然後走了出去。
屋外陽光明媚,盆栽裡的植物欣欣向榮地生長,窗簾是有着較淺花紋的透光白紗,随風而起。
正好放假,程琅在太陽底下伸懶腰,扭頭看見程舒走過來,想問他是不是發現了她放在房間的禮物。
沒看見他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也不是過來感謝,居然是來問她借手機。
“我的手機壞了。”他解釋。
想到他那部老年機一樣的手機,不好用是經常,程琅把手機借給他,叮囑:“你别拿着我手機亂看。”
他沒說話,轉身離開。
程舒拿着她的手機躲到了衛生間,心髒快得像要跳出嗓子眼。
從聯系人裡翻出熟悉的名字,撥通了電話。
“喂?”
“我是程琅的哥哥,你離我妹妹遠點。”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愣,随後向他解釋:“我們是正常交往……”
他打斷:“我不同意。”
“你們不能在一起。”
喉結上下滾動,程舒緊張地握緊了手機,四周安靜下來,隻有他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我和程琅不是親兄妹……還接過吻,你知道自己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