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許歸憶發自肺腑地贊美。
“ok我明白了,總之就是你昨晚親了一個帥哥,對吧?”時予安總結地很精辟,随即毫不吝啬地誇誇她閨蜜:“你怎麼這麼棒啊!”
“謝謝啊,”許歸憶謙虛道,忽地反應過來:“不對,這不是重點!”
“知道啦。”時予安不逗她了,笑着說:“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放輕松,世界這麼大,你倆以後想再碰到也難。而且你是女孩子欸,真要說起來,這種事情也是你吃虧吧。”
“不是說宿醉之後都會斷片嗎,為什麼我沒有斷片。”許歸憶語帶哀怨。
時予安寬慰她:“别想那麼多了,不親白不親,你不親别人也得親,總之肯定不能便宜别人就對了!”
“啊啊啊——”許歸憶在床上羞憤打滾。
時予安聽她那邊聲音不對,忽然問:“十一,你不會還在床上吧?”
許歸憶說:“對啊。”
時予安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傻!不趁着沒人的時候趕緊溜,還等着人家回來抓你啊!”
“對對對。”許歸憶呼啦一下掀開被子,夾着尾巴溜之大吉了。
彼時江望正窩在座椅裡聽下屬彙報工作,手指百無聊賴地敲擊着座椅扶手,突然一陣嗡嗡嗡的振動在極其安靜的會議室裡響起,把彙報工作的那人吓夠嗆。
江望先是說了聲“抱歉”,然後按了接聽,男人低沉的嗓音随之響起:“喂,你好。”
他手機音量不大,但在鴉雀無聲的會議室裡,離江望較近的人聽得還是蠻清楚的,所以當聽筒裡傳來一道女聲時,江望當即感受到許多道目光同時朝他看過來。
下屬同事敏銳地嗅到八卦氣息,紛紛豎起耳朵凝神細聽,心裡猜測難不成是一段美好的愛情?
事實上他們猜錯了,打電話過來的是酒店前台:“您好江先生,就在剛剛您房間的那位女士已經離開酒店了,她走的時候特意給我們留了一沓現金,囑托我們務必要轉交給您。”
“哦,她還說什麼了?”江望随口問了句。
前台吞吞吐吐:“這個……她說昨晚辛苦您了,這些錢是補償給您的報酬。”
江望:“?”
他就多嘴問這一句!
前台話音剛落,本就安靜的會議室裡瞬間變得更安靜了。
同事們驚呆了,這可是犯罪啊!!!
下屬們則紛紛眼觀鼻鼻觀心,專心緻志地盯着地闆,心裡不約而同地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這姑娘究竟什麼來頭,竟然能嫖/到江總?
衆所周知,金融行業是公認的帥哥美女如雲,虧得江望還總教育他們一定要守住底線,賣藝不賣身!結果他自己就……天呐,有錢人的世界真亂!
前台說:“那位女士已經離開了,江先生,您看這些錢——”
江望氣定神閑地勾了勾唇:“她還會回來的。”
他說得非常有把握,前台聽得一頭霧水。
江望說完就收起手機,擡了擡下巴示意大家繼續開會。
他猜得沒錯,兩個小時後,許歸憶确實又跑回來了。
她到了機場才發現自己的身份證不在包裡,估摸八成是落在酒店了,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又折返回來。
天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回來面對這扇門啊!!!
敲門之前,許歸憶先上百度搜索了下:
【喝多了酒醒後尴尬怎麼辦?】
網頁顯示——
【對付酒後尴尬的兩條制勝心态:第一,隻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第二,死不承認,不存在我記憶裡的事情就當從沒發生過。】
許歸憶把這兩條牢記在心,然後捏了捏嘴角,擺出一個标準的笑容,畢竟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好一番心理建設過後,她終于鼓起勇氣,擡手,扣響了門鈴。
門很快打開。
許歸憶熱情地:“嗨!”
江望朝她掃了一眼,語調懶洋洋的:“Morning.”
許歸憶立刻回應:“早上好呀!”
江望倚着門框抱臂瞅她,陰陽怪氣道:“舍得回來了?”
“啊?”許歸憶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跟着江望進門,“我剛才是出去晨跑了。”
“哦——”江望拖長尾調,上下打量她一眼,接着走到窗前刺啦一聲拉開窗簾,窗外漫天飛雪,江望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悠悠道:“頂着暴風雪晨跑,時小姐好雅興。”
許歸憶讪笑兩聲,正想解釋。
——等等,時小姐?
許歸憶一時嘴快:“你叫我什麼?”
“時小姐。”江望重複了一遍,“有什麼不對麼?”
聽見他的稱呼,許歸憶拼命壓下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暗自慶幸,還好還好,丢人的是時一,關她許歸憶什麼事,她自我安慰道。想到這裡,許歸憶像是放下了一件心頭大事,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随即又想起一事,許歸憶問他:“我的身份證是不是在你那裡?”
“在。”江望點頭。
他居然還敢點頭,許歸憶氣勢洶洶地質問他:“你拿我身份證幹嘛?”害她白跑一趟機場。
“怕你不認賬呗。”江望說。
他明顯意有所指,此話一出,許歸憶嚣張的氣勢頓時弱下去了,低眉順目地朝他伸手:“你把身份證還給我。”
“你叫時一?”江望說着拿出她的身份證遞給她。
許歸憶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明顯不想和他繼續讨論這個問題,她技巧拙劣地沒話找話:“對了,你早上去哪兒了?”
“開會。”江望言簡意赅。
“那你快去忙吧,我就是回來拿身份證,收拾收拾就走了。”順利拿回自己的身份證,許歸憶又想跑了。
“我忙完了。”江望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随手幫她拉開張椅子:“坐,咱倆聊聊。”
許歸憶心虛得不行:“聊什麼?”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幫你回憶。
“昨晚——”
江望剛起了個頭,就被許歸憶迅速打斷:“昨晚謝謝你收留我!”
“這麼說,你記得昨晚的事?”江望語氣不疾不徐。
聽見這話,許歸憶差點咬到舌頭:“啊不不不,我喝斷片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這不是早上起來看見自己住在你這裡才想起來的嘛。”
江望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繼續道:“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許歸憶斬釘截鐵地說,選擇裝傻到底。
“那——這個你也不記得了?”江望指了指自己嘴巴和臉頰左側。
許歸憶湊近點仔細瞧瞧,好像才發現他嘴唇上的牙印似地,裝模作樣地驚呼一聲:“呀!你嘴巴怎麼了?”
江望擡眼看過去,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眼睛,被他這麼盯着,許歸憶尴尬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垂着眸子不敢與他對視。
足足過了一分鐘,許歸憶才聽見江望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一聲冷哼:“沒什麼,被狗咬了一口。”
許歸憶愈發心虛地“嗷”了一聲,就在她以為這一篇已經被自己糊弄過去的時候,不料對面男人突然拿出一摞人民币。
許歸憶:!!!
靠!我忘了還有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