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抵押之物可否繼續使用?”
“可繼續使用,抵押并不影響宿主所有權存在,抵押權消滅後,宿主所有權将恢複至圓滿狀态,但如宿主最終無法履行債務,本系統有權請求拍賣抵押物并就該拍賣所得優先受償。”
“也就是說,逐鹿城在正常運作,之前抵押的靈脈也是?”
“抱歉,靈脈已拍賣成功,逐鹿城狀态可使用,查詢到逐鹿城還款期隻餘三年,請宿主努力擺攤。”
李長悠抿唇不語,逐鹿城是金龍屍骸,走屍練化屍訣也好,共業也罷,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驅逐金龍魂魄而強行占據逐鹿城并與之融為一體。
她,陰儡,以及逐鹿城,某種意義上用着同一大坨肉身。
這種情況下,她召喚的身神會是個什麼東西?
李長悠神識遊至眉間,猶豫片刻還是試探向前,可還沒觸碰到朱砂,對面已經主動觸碰她的神識。
金光措不及防落下,一個還沒李長悠膝蓋高,但壯碩如牛犢一樣的女孩直直栽下來,與此同時,李長悠鼻間傳來劇痛。
她捂住酸澀鼻梁,視線都模糊了起來,果然是在此處,李長悠開口問道:“你是哪位身神?”
“什麼哪位不哪位,就俺一個。”女孩躲開李長悠湊得過近的神識。
李長悠将信将疑,“既然如此,身神可否告知我方才那三卷書吉兇如何?”
“不知道,俺是封建迷信,俺又不認字!”
女孩暴躁地拿頭朝李長悠撞去。
神識微微刺痛,被拉出了道淡淡的疤痕。
李長悠愣了下,立馬順着對方的動作撥開身神頭發,茂密發絲下是兩根乳牙大小的龍角。
這個身神果然有逐鹿城一份。
但很快李長悠望着身神的眼神又不可置信起來,“所以左右眼皮一起跳隻是你亂跳着玩?”
女孩不悅頂開在自己頭頂扒來扒去的手,一下退得遠遠的,墨眸如深淵和李長悠對視了良久,氣勢低了些。
“不是,俺是要你拿那三卷書給我識字。”
“拿書危險太大,不用它們我也可以教你識字。”
身神有些焦急地打斷她,“不算危險的,我就要那三卷!”
身神脫口而出,李長悠嘴角上揚,女孩反應過來後又緊張起來,她表情古怪,指了指天,李長悠意會點頭,修真界但凡是蔔算吉兇之事,都不能洩露過多天機。
但身神和她本為一體,替她趨吉避兇也是本職。
身神見李長悠識趣閉嘴,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但還是壓不住被套話的惱怒,她眼神掃視周圍,面色并不好,直到掃過金光劍時才眼睛一亮。
李長悠驚訝地看着體型不大的身神不合常理地張開了血盆大口,金光劍紋絲不動,李長悠回過味兒來,大呼嘴下留劍。
身神撇撇嘴,發現自己喚不來那劍,便也就坡下驢,輕挪尊嘴。
桌上放置的半成品劍顫動,寒生下意識看向床上的人,李長悠躺着沒有動彈,她疑惑地四處張望。
身神背過身大口咀嚼起來,咯吱咯吱三兩口就吞下肚。
李長悠有些緊張,召祭的祭品自從首次嘗試時擺了些靈石後就再沒放新的,她生怕身神吃了什麼自己賠不起的,急急繞去正面想要看清是何物,可惜一個照面沒看見,李長悠眉心發癢,身神抹抹嘴就跳了進去。
李長悠不太适應,擡手欲捂,不出意外慢人一步。
眉心癢得難受,鼻梁卻傳來舒緩的麻癢感,李長悠雙眼睜開,又被細密水珠逼得眯眼。
寒生也半眯起眼,手上拿着光秃秃的劍,她看個劍的功夫,李長悠臉就突然腫了起來,不知道又在練什麼邪門的功法。
“别哼哼了,你那四十多個符咒一個都沒了。”寒生一臉可惜,随手拂去多餘水團,又朝李長悠砸了個生機術。
李長悠雙手顫抖拿過劍,劍上微光閃爍,劃過幾筆刀痕,“七天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