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魔法界的第三年,艾斯黛拉已經習慣于聖誕假期一從霍格沃茨特快下車,就能看見等在國王十字站的父兄——加裡克先生和海沃德哥哥。
海沃德哥哥不知道是不是突發奇想,還給她帶了一支從門口買的草莓棉花糖,這讓曼蒂臨走前特地好好笑了下她這位“可愛的爸爸”。
也是,莉莎都疑似早戀了,她還在被家長塞棉花糖,确實有點糗。
不過既然是草莓味的,那還是原諒他好了!
在哪裡呆着也不如在家舒服,艾斯黛拉回到梅德斯通老宅的家裡,舒舒服服的窩進了沙發裡,準備這兩天把禮物準備妥當讓格利塔送出去後,就安心的等着阖家團圓的聖誕節。
不過這種她期待的死宅生活,在第二天用早餐的時候,就被那隻不可一世的站在她家陽台上,用眼神蔑視她的金雕給打破了。
那隻金雕看到帶來的信被萬德交給了加裡克先生後,拒絕了家養小精靈遞過去的寵物水碗,才展展翅,便風一般的飛走了,那副臭屁的模樣,讓艾斯黛拉覺得有些熟悉。
“海瓦爾,你最近在魔法部怎麼樣…”
加裡克先生抽出信看了看,順口喚了海沃德哥哥的昵稱,問了他個有些意外的問題。
“還是老樣子,不過最近倒是比之前略好了些,不算太忙…”海沃德哥哥不太在意的吃了口煎蛋,才回話。
“那麼,我倒是不太理解馬爾福夫婦為什麼要忽然邀請我們全家,去參加在他莊園的聖誕晚宴了。并且還叙言了句,為了他們忠誠而友善的朋友,”加裡克先生把手裡的信遞給海沃德,然後喝了口熱熱的紅茶,似乎也并不太在意這個邀請。
“這還真是個怪事,在魔法部,我和馬爾福的交集并不多…”海沃德看了下邀請函。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艾斯黛拉弱弱的舉了下手。
看着父子倆有些疑惑不解的眼神,艾斯黛拉覺得總瞞着也不好,鑒于胸口傷疤都淺了不少的情況下,艾斯黛拉盡量言簡意赅的把她在神奇動物課上,救了德拉科而受傷的事情,原本的告訴了奧利凡德父子。并且覺得這很可能就是那句忠誠友善的朋友,所代表的意思。
“這簡直是胡鬧…”
加裡克先生的臉色絕對說不上好,連海沃德哥哥也是一臉氣憤,這讓一向覺得奧利凡德父子都是好脾氣的艾斯黛拉,忽然感到了一絲作為做錯事的孩子面對家長時的才會有的緊張。
果不其然,艾斯黛拉迎來了她來到奧利凡德家後,最為嚴厲且絮叨的管教,而這一切的中心思想就是,“小馬爾福有什麼重要的,你的生命安全才應該是第一位!”這種非常不舍己為人,并且非常不推崇英雄主義的理念灌輸。
不過好在艾斯黛拉受傷的位置稍微有點尴尬,在這個除了貓頭鷹連家養小精靈都是男性的奧利凡德家,光棍的父子倆倒是沒提出,要看看艾斯黛拉的傷口是否還有痕迹。不然看到還有爪印淺疤的胸口,艾斯黛拉說的那句輕傷無痕也站不住腳了,保準還是一頓數落!
至于馬爾福家的聖誕晚宴邀請,加裡克先生倒是沒太多想法,他詢問了艾斯黛拉的意見,告訴她,如果她願意去,也未嘗不可,可如果她不想去,加裡克先生就在明天寫封回信婉拒了就好了。
倒不是艾斯黛拉非要拖家帶口的去馬爾福莊園參見晚宴,不過即使這次的要邀請人是馬爾福夫婦,算上之前因為個人原因回絕德拉科的兩次,這也算是來自德拉科的第三次邀請了,畢竟事不過三,如果這種提前邀約再被回絕,艾斯黛拉幾乎可以想到德拉科的那張臭臉是什麼樣子。
所以艾斯黛拉還是向加裡克先生表示,她還是願意去的,加裡克先生對于她的答複也沒太意外,囑咐了句讓她到時候記得穿小禮服,就去家裡的工作室忙自己的魔杖研究去了。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聖誕前夜的日子…
艾斯黛拉為了遮擋疤痕穿了一件高領的墨藍色高領小禮裙,略收拾了一下,就和父兄去往了位于威爾特郡的馬爾福莊園,倒過兩趟飛路網,又坐上一架短途馬車,天色微暗之時,奧利凡德一家三口就到達了那座看上去十分氣派的馬爾福莊園。
說起來有些意外,當艾斯黛拉走進莊園宅邸的大門後,發現除了在門口迎接客人們的納西莎夫人以外,一層的大廳裡居然有男女老少的不少人,看着不隻是一個家庭的晚宴,倒像是某個區鎮的居民聚會。
馬爾福家的晚宴看上去實屬自助形式,擺在紫色大廳兩側豐盛的冷熱餐品台和酒台甜品台,在明晃晃的大吊燈光芒下,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增。
艾斯黛拉他們進門後略和納西莎夫人寒暄了一下,把送給他們的聖誕禮物交給了一個穿着破被單的,叫做波迪的衰老小精靈給收到聖誕樹下,想來如果不是多比被哈利給解放了,這個步履蹒跚的老家夥多半都該入土為安了。
雖然加裡克先生沒什麼了不起的社會地位,不過作為幾乎全英巫師的魔杖制造者,他很快就被走過來的幾個老家夥位置,談論了起來,海沃德哥哥似乎也遇到了一兩個熟識的家夥,于是艾斯黛拉也就自己去飲品台端了杯蘋果汁,在大廳裡随便溜達了起來。
“Frhliche weihnachten!miss Ollivander!(聖誕快樂,奧利凡德小姐)”
聽上去有些拿腔作勢的男聲從艾斯黛拉身後傳來,她有些意外的扭回身去,看到了那個有着漂亮古銅膚色的漂亮高個子男孩。
“Sie auch, herr Zabini.(您也一樣,紮比尼先生)”
艾斯黛拉也回了他一句德文,并且在心中暗暗慶幸之前對于德文的惡補還是有些作用的。
不過好在紮比尼并沒有準備把這個腔調拿到死的想法,他很快把交談的語言換回了英文。
“聽說您有一半德裔血統,所以貿然跟您用德語招呼了,希望我的語音聽上去不算太可笑。”
“您說的很不錯…”艾斯黛拉微微假笑,當然不錯了,總比她那個跟着朗讀機學的要好得多,她那個僵硬的口語沒被識破都是好事。
“頭一次在聖誕晚宴見到您呢!”紮比尼舉了下手裡的杯子,輕抿了一口熱紅酒,随意的搭話道。
艾斯黛拉算是看透了,青少年不讓飲酒這種事情,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人都不在規定其列。
“這麼說,紮比尼先生在聖誕節一向不在自家,不和自己的親人單獨度過了?”
艾斯黛拉突如其來的輕微小脾氣,導緻她出口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入耳。她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本來還想要補救一下,不過看上去紮比尼對于這話并不太在意。
紮比尼望向一邊,鼻音輕哼的冷笑了一下。“沒有辦法呀,我母親十分熱衷于這種社交活動,對于清冷的三兩人團聚可不太感興趣。
艾斯黛拉順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位在一群先生們中間顧盼生姿的高挑美豔的夫人。此時似乎還被其中一位的奉承還是笑話給逗笑了,正輕撫胸口笑的十分動人。
艾斯黛拉想八成這就是那位傳說中死過七人丈夫的有錢黑寡婦,紮比尼夫人吧。
“嘿!黛拉,布雷斯。”
沒等艾斯黛拉和紮比尼再說上什麼,德拉科就從一邊走過來,站在他們身前,有些輕佻的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這家夥今天捯持的格外人模狗樣,艾斯黛拉惡意的揣測着,他那頭闆正油亮的頭發至少用掉了半盒發膠。
“我再去拿杯喝的,順便再去和其他的美人們打個招呼。”紮比尼和德拉科略打了個招呼,舉了下手中幾乎見底的紅酒杯,和艾斯黛拉輕眨了下眼睛,便識趣的走開了。
“你今天看上去不錯!”德拉科饒有興趣的對艾斯黛拉品頭論足,說來也是,認真穿着小禮服碰面,這還是第一次,想必德拉科也覺得艾斯黛拉也挺人模狗樣的。
“你也不錯。”艾斯黛拉挑了下眉,對着他扯了下嘴角,但看到他禮服袖口的銀色龍型袖扣時,不由得“咦”了一聲。
“怎麼了?”德拉科看到艾斯黛拉有些尴尬的表情,壞笑着問她。
“說起來真有些尴尬,我送你的聖誕禮物,你似乎已經有了相同的款式了。”
艾斯黛拉有些無奈,她送給德拉科的禮物是一對施有小型除塵咒的銀制龍型袖扣,還說是一家比較有名的巫師精品店限量的緊俏款式,沒想到德拉科已經有了。
德拉科對于她的話看上去有些無語,他輕擡了下手腕,把袖扣正對上艾斯黛拉的眼睛,有些無奈的說,“看看,你是白癡嗎?這就是你送給我的那對!”
“我可剛送給你,難道你家聖誕禮物不是明早拆的嗎?”艾斯黛拉有些意外。
這問法顯然讓德拉科一愣,他臉頰隐隐有些發紅,别扭的冷哼了一聲,“送給我的禮物,我想什麼時候拆就什麼時候拆!”
“那随您高興了!”艾斯黛拉無奈的聳了下肩膀,随口問道,“還喜歡嗎?”
“形制還不錯,不過龍頭眼睛上的綠寶石看上去可算不上多通透。”德拉科轉轉手腕,叨叨着。
“喂,紳士們禮貌的行為是應該說謝謝不錯,而不是給禮物挑毛病!”艾斯黛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過她知道德拉科也不過是随口一說。
“奧利凡德小姐說的很對,德拉科!紳士們要學會慎言!”
詠歎調般的絲滑嗓音,從他們頭頂傳來,盧修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了,站到了德拉科身後,把一隻手随意的搭在德拉科的肩膀,食指和中指還輕輕的敲打了一下他的肩頭。
今天的盧修斯先生倒是沒有艾斯黛拉想象中的穿着繁複服飾和收拾精緻,他的暗綠色禮袍看上去還是略休閑一些的款式,隻不過頭上柔順的金色長發被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束起,搭在身後。
艾斯黛拉有些羨慕的看着他那頭鉑金長發,本着人家是長輩和此間主人的原因,艾斯黛拉率先的微蹲了一下,和他施禮問号。
“晚上好,馬爾福先生!”
“你也好,奧利凡德小姐。”盧修斯又用手輕拍了一下嘟囔着“我沒有不紳士”的德拉科,對着艾斯黛拉溫和的假笑着。“說起來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碰面,我總能聽德拉科提起你,沒想到在今年,他還因你從那個失職的獵場守衛手裡獲救,真是不勝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