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絨般溫柔地
披散在肩膀上,
還有你那姣美的容顔
在銀光粼粼的水面蕩漾。
悠悠震顫,疏闊的黃葉,
灰褐色的飛鳥。
幾片葉子從枝丫搖落
紛亂地飛舞,
四月虛假的綠與真實的綠
萬紫千紅中多麼可笑。
而你?已不複綻露花的歡顔,
已不複在冥冥夢幻中閃現,
啊,你果真再也不用少女般的明眸
再也不用纖細的柔手
尋覓我的臉龐?
我抒寫情意飽蘸的日記,
寄托純貞的癡念,
我向着廣袤無垠的碧空
一顆奇特的
同多賽的時運搏鬥的心靈
發出陣陣呐喊。”
這似乎是詩人寫的一篇祭奠心愛姑娘的情詩,艾斯黛拉雖然不怎麼了解這個至少是活躍于四五十年代的異國詩人,不過對于他的行文辭藻卻格外感興趣。
艾斯黛拉把禮物一點點搬回自己的房間後,坐在書桌前翻看起了這位舊時代詩人的詩集,越看越覺得自己非常喜歡,整整一個上午,艾斯黛拉都沉迷在了這本詩集中,直到海沃德哥哥上樓叫她吃午飯,她才意猶未盡的把這本看了一遍又半回的詩集合上,準備按照字母順序,暫時把它放到她的書櫃裡。
拿着這本綠皮詩集,艾斯黛拉拿手指在書櫃前虛空劃啦着,直到書櫃很下面一層,W開頭的那一排,說起來這一排的書籍她基本上沒有怎麼動過,不少都是小艾斯黛拉以前買的書,當艾斯黛拉把那一排書規制的留出一個縫隙後,她準備把這本書插到中間時,她餘光看到了一本書脊看上去和手中這本詩集有些相似的舊書。她下意識的定住了目光,有些好奇的把那一本綠皮書用力扽了出來,一股盡管萬德經常打掃,但是依然掩蓋不住的塵黴氣飄了出來。
艾斯黛拉輕輕咳嗽了兩聲,把那一本書轉橫過來,果然,書封面上的三個燙金的單詞正是《水與土》。
原來之前的小艾斯黛拉也喜歡這種調調,艾斯黛拉一邊琢磨着,一邊翻開了這一本屬于她的書。
想到小艾斯黛拉所在的年代,和她對于魔法界的抵觸,艾斯黛拉對于她也有一本這樣的麻瓜詩集并不感到意外,但是當她把這本同屬于1959年再版的舊詩集翻到後面的時候,夾在與自己今天剛得到的這一本詩集夾在同一頁的幹松枝卻讓她一下停住了手裡的動作。
她顫抖着把手裡的書打開放在地上,又打開了今早的得到的那一本,動作輕柔但微顫的把兩個松枝标本一手一個拿起來,把幹細枝幹的斷口對到一起,雖然因為水分的缺失讓它們有些收縮,但依舊可以把底端斜着對到一起,代表着不出意外的話,它們曾應出自一個粗幹的分枝。
艾斯黛拉忽然感到一股涼意爬上脊背,她猛的回過頭去,房間裡除了自己并沒有其他的人,但這種被窺視過的感覺卻依然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艾斯黛拉快速的把松枝書簽放回各自的樹葉,合起來放回書櫃,然後一下把書櫃的玻璃門緊緊關上,仿佛不這麼做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随時跑出來一般。
艾斯黛拉緊緊的背靠着書櫃門坐在地毯上一陣犯愣,她發現自己錯了,那個被她認為是無聊或者浪漫的神秘送禮人的對象并不是她,或者說并不是現在的她,而是已經去世的那個小艾斯黛拉·奧利凡德。
如果前兩份禮物指向性不明顯的話,那麼這一本詩集就已經明白的不能在明白了。而且這個送禮人一定是一個認識曾經的艾斯黛拉的人,不然那同一枝桠下的松枝可不像是什麼随書附贈的東西。
死而複生這種事無論是在什麼時代或者什麼地界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但這個人不僅發現了艾斯黛拉的“複生”,還沒有來找過她和她對峙或問詢,反而非常冷靜的一年送她一份聖誕禮物,不急不惱也不留下絲毫姓名痕迹。這件事情絕不這麼簡單!
艾斯黛拉有些煩躁不安,她很想要問問奧利凡德父子知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熟悉曾經的她但性子似乎有些古怪的人,會做出發現她的複生卻可以不動聲色的人。但是她卻不想要加裡克先生和海沃德哥哥太過于緊張。
于是她隻是在午餐時隐晦的詢問了下,自己之前有沒有什麼相處不錯的朋友,或者熟悉她的人。
得到的答案很尴尬,總結來說她一向是個獨行俠加自閉少女,除了偶爾出門去逛逛書店,幾乎不會離開家附近,甚至連房間都不愛怎麼出,最長不過是在花園或陽台喝杯下午茶。這也是當年父子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因争吵離家出走的最大原因。
那麼到底是誰呢?送她這些禮物的那個家夥…
艾斯黛拉回到屋裡的時候,想着這個疑團,不小心的踹到了書桌桌腿兒。疼的她吸氣一“嘶”的同時,德拉科送她的那枚一年級的記憶球滾了起來,艾斯黛拉以防它掉落下來,順手抓住了它。
但那枚記憶球中的白霧卻一下詭異的變為了凝厚的血紅色,分明代表着她遺忘了什麼重大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