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給你看,”曼蒂手支着沙發墊子坐起身來,把手裡的書順手遞給艾斯黛拉。“倒不是多有趣,就是寫的很偏,我從圖書館裡找到的,平斯夫人把它放在了一個角落裡,我借的時候,她還不怎麼情願。說是這種理論不應該傳播給學生們,她都準備清理出去了。有這個時間我不如看看魔咒課的教材《第五元素:探索》。”
“什麼玩意兒這麼神秘?”艾斯黛拉接過書來,用手指當書簽夾在曼蒂剛剛看到的那一頁,把書合上來看封面。“《魔法血脈的延續與斷裂》,講的什麼東西,看上去像是溯源系列的書。”
“簡單來說就是講啞炮成因的,不過講的實在…不是太專業。”曼蒂話說到一半換了個口風。“這位對麻瓜基因學說并不怎麼了解的大師認為,混血血脈的魔法斷裂就是因為古老詛咒,隻要有得當的解法,啞炮就可以恢複。
你知道我媽媽是麻種巫師,我的外婆還是臨床醫學的專家。盡管魔法成因,我們不能了解,但是混血有什麼可不明白的,如果血統混合,孩子繼承了父母雙方各自的顯性基因。就好像一個尼格羅人種和歐羅巴人種結合混血,生出了偏黑膚色的孩子,隻要有方法難道可以膚色轉白?當然白癜風除外。有時候,我真覺得魔法研究方面不能隻專注于巫師界,偶爾看看麻瓜世界的研究,可以走不少彎路。不過鑒于出版時間太早,還是可以原諒的。”
艾斯黛拉聽着她的話,也翻了兩下書頁,這本書看上去确實挺舊的了,至少是七八十年前的東西了。确實沒什麼意思,估計曼蒂也是抱着批判情緒來看的。把書遞回給曼蒂的時候,微立起的動作,把夾雜裡面的借書卡滑了出來。艾斯黛來不在意的拿起來,正要把它塞回去時,借書卡上,記錄在曼蒂·布洛賀前面的一個褪了色的名字,讓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怎麼了?”曼蒂不在意的問。
「達維爾·C·特拉弗斯」那個褪了顔色的漂亮花體名字。
“這本書,介意我先看看嗎?”艾斯黛拉注視着那個名字,表情嚴肅。
“看呗,我都看差不多了,不過說起來别太走心就好,他裡面居然還有魔藥實驗介紹之類的,不得不說,是有點兒瘋狂的。”
“嗯,我就随便看看。”
把書抓到懷裡,艾斯黛拉和曼蒂打了個招呼,先去把塞德裡克的信給送了,而後回到宿舍裡翻起了這本書來。
這是她有一次在霍格沃茨見到這個姓氏——特拉弗斯,雖然如果翻起《純血統名錄》的話,她是可以看到這個姓氏的,但是特拉弗斯家族早已沒落,她根本找不到幾個人就讀霍格沃茨的記錄。所以唯一的這個,這個以D開頭的達維爾·特拉弗斯。從理論上來說,有百分之八十就是戴維。特别是借書卡上記錄的時間。
「1958.10.18」
這個在那孩子曾經那短暫十一年生命中的時間區間内,也是海沃德入學後的那段時間裡,讓艾斯黛拉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他應該就是那個人吧。
他對啞炮很感興趣嗎?為什麼。又或者是巧合?艾斯黛拉不想要輕易下決定,她快速的翻過一遍那本講解啞炮成因的書後,把它還給了曼蒂。決定趕在明天周六,那個幾乎所有人都在去看魁地奇比賽的時候,泡在圖書館裡,按這個名字挨個的翻翻借書卡。她也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輕歎一口氣,艾斯黛拉捏着那種借書卡,又開始煩躁不安起來。還是出去走走吧,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那枚這學期幾乎沒怎麼用過的級長徽章,畢竟快宵禁了,如果一會兒被發現,就說她在巡邏算了。
從拉文克勞塔樓出來,艾斯黛拉在庭院裡站了一會兒,忍不住又上了主樓,一口氣登上八層,在鄧布利多校長室的門口徘徊了會兒。但隻要她不去叫門,想來也沒有人會突然開門請她進去坐坐。可是,她還是想再給自己段時間,她有點怕,有點舍不得現在所擁有的東西。至少再給她個聖誕節吧,艾斯黛拉用手指攪着袖口,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一層一層的順着走廊往下走,直到她在三樓走廊裡聽到了一聲壓抑的抽泣。
艾斯黛拉微微皺起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這是…那間桃金娘常出現的盥洗室。
“别難過了…要我說,在學校裡也沒什麼過不去的。”那個艾斯黛拉很久沒聽過的尖細嗓音,隐隐約約的透過門縫傳出來,仿佛是在安慰着什麼人。
是她想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