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今天的精神似乎格外的好,不一會兒她就對着一個半開着門的屋子揮動起了小手,示意女人她要進去玩兒。于是左右無事的女人也順勢帶她走了進去。
那是一間堆放魔杖木材的庫房。有着數十種尋常木料和不少稀奇的木材。開上去都是用于奧利凡德先生制作魔杖杆的粗材,有一些甚至還保持着樹段的原貌。
她很有興趣的沖它們抓着手,女人便将她放在了地闆上。她回身看了眼微笑着似乎在說着什麼真像“他”之類話的女人,搖搖晃晃的走向木材堆,當她摸到一塊滑順的樹段時,還發自内心的咯咯笑了起來。
艾斯黛拉拍打着它,回身向女人炫耀一般,露出她那攏共四顆的小白牙。
女人也沖她微笑着表示贊許,雖然除卻她倆應該沒人會覺得小孩子拍拍樹幹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母親和孩子的邏輯總是很難理解。
可是這愉快并沒延續太久。不知道是何原因,大概是艾斯黛拉的拍擊惹怒了原本藏在樹段樹洞裡的一隻老鼠。它從空洞裡跑了出來,狠狠的給艾斯黛拉短小柔嫩的手指來了一口,指側的齒洞瞬間就湧出了鮮血。
小艾斯黛拉一時間吓壞了,疼痛她一下哭了起來,而原本一直深藏在體内的魔力也因為她這次強烈的情緒而劇烈的波動了起來。
周遭的木材一下子炸開在空中亂蕩了起來。而女人驚恐的向原本要被一段亂飛的木段砸中的小艾斯黛拉撲身了過去…
那是一段難得的和平年代,那時第一代黑魔王伏法,第二代黑魔法未出,一位普通的女巫,就在自己生活多年的家中,剛剛喂飽自己的兩個孩子,哄睡了長子,為醉心研究的丈夫預留了午餐,抱着她今天就要過一歲生日的女兒,在屋子裡閑逛。她沒必要拿着魔杖,她也沒來得及念上一個無杖魔咒。
她隻是想保護她軟糯糯的小南瓜,她隻需要撈到她的身子,然後擋開飛過來砸人的木材。
但是她忽略了那個她想要保護的孩子便是這場魔力暴動的始作俑者。艾斯黛拉還處于驚恐不安的狀态,她不合時宜的魔力暴動,不會在被抱住的一瞬間接觸。
事實上,這反而會因應激反應和四周不可控的狀态而愈演愈烈。
艾斯黛拉的視線就此一黑。不知道是因為當時的她因驚恐而閉上了眼睛,還是被女人的懷抱遮擋了視線。而當她再次恢複視野的時候,她隻看到站在門外的那位年輕的奧利凡德先生一臉的恐懼和一褲腿的醬汁,以及倒在她身邊的地上,不再有直覺的女人,那個她之後再也沒見到她對自己微笑的,她的母親。
記憶在此處中斷…
鄧布利多的攝神取念結束了。不過書房裡的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再開口詢問對方。
鄧布利多在想什麼艾斯黛拉不知道,但是她卻一時間明白了不少她原本的困惑,可是她卻沒力氣去深入解讀了。她甚至不願意再去問為什麼對她的攝神取念看到的卻是小艾斯黛拉的記憶,因為在厄裡斯魔鏡裡,她看見的也并非是自己并不知曉的渴望。
她開始相信鄧布利多對她說的話了,盡管她不明白原理,但當她看到加爾達媽媽躺在地上,變得冰冷的那一個瞬間,她心裡的疼痛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她直到現在都感覺呼吸都帶着鈍痛。
“我在想…”最終,還是鄧布利多先開了口,老人的面色少見的生出一絲慌亂,不過也隻有那麼一瞬。“你原本給我寫的信中提到,這些問題可以在開學後解決。那麼,再給你些時間把問題梳理的更加清楚也好。”
“冠冕。”艾斯黛拉強打着精神,吐出了那個詞來。
“我并不确定我是那個可以抵住能知曉這世間一切解答誘惑的人,孩子。”鄧布利多搖搖頭,“既然你可以把它從霍格沃茨運送出去,那麼開學後的那個周一晚上八點,我希望你能再把它帶回來,帶着它再來到我的校長室。我想口令将會是…”
鄧布利多的這個停頓,顯然又在思考着什麼。而後他開口道,“意外。”
艾斯黛拉的肩膀輕顫,但未發一眼。
鄧布利多站起身來,向屋門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将門鎖解開後,他把手放在門把上,這個本世紀最偉大白巫師竟然有一些孩子似的惴惴不安,“很抱歉,我在聖誕節就這麼當天打擾了你的好心情。等你好一些,開學後,我們再來談談餘下的問題。”
“另外,你得知道,那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