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格沃茨的這天晚上,艾斯黛拉把行李收拾好,沒騰出時間來和曼蒂她們多說上兩句,便獨自一人走向了八樓的校長室,她在門口徘徊了片刻後,還是對着那對石像輕聲念出了“Accidents”,而不意外的,校長室的大門應聲而開。
鄧布利多辦公室的燈亮着,曆任校長的肖像在相框裡,一個個看似都在沉睡,偶爾還有幾聲輕鼾。一個盆狀器物被擺在了鄧布利多的辦公桌,艾斯黛拉幾乎立刻就把它和冥想盆聯系上了。此時的鄧布利多正雙手扶着盆沿,随着大門打開,他望向了門口的艾斯黛拉。他的右手仍是焦黑色,不會再有一絲好轉。
艾斯黛拉在那雙透藍眼睛的注視下走到了辦公桌前,原本還想要先打個招呼,鄧布利多卻先開口了。 “聖誕節時的事,我很抱歉。” “那不值得抱歉。”艾斯黛拉搖搖頭。
“但那絕不是舒适體驗,我有些操之過急了,我不知道那是否對得起你的信任。”
“好吧,介于我們發現的内容,這确實是急了一些,但那我是自願開放的記憶,盡管最後開放的區域出現了偏差。”艾斯黛拉沒有習慣性說些應付長輩的客套話,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鄧布利多校長的時候,她發現這是不必要的行為。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慢下來些。”老人的語氣和緩,他招來一把椅子示意艾斯黛拉坐下,自己也坐在了辦公椅上。“來隻巧克力蛙嗎?”
“不了,我怕我逮不到它。”艾斯黛拉輕輕搖頭,坐在了椅子上,“我們一件件解決問題吧?首先我把萬德叫來吧,他一直幫我收着那頂冠冕…”
“想過如何處理它了嗎?”
鄧布利多把這個問題抛給了艾斯黛拉,這倒是讓她沒想到,她不由得皺皺眉,“也許這應該是您考慮的事情,用格蘭芬多的寶劍劈壞它或者用密室的那條蛇怪的毒牙腐蝕它,我是說…您應該比我更擅長對付它。”
“不得不說你對于這些事的确了解的很多。不過你說錯了一點。不,我并不擅長對付它。”鄧布利多笑笑,把自己焦黑的右手舉起來晃晃,“我已經為此付出過一次代價了。更何況,那頂冠冕屬于拉文克勞不是嗎?也許拉文克勞認定的學生們更有資格處置它。”
話當然是這麼說的沒錯,拉文克勞的學生處理拉文克勞的冠冕。艾斯黛拉其實不想在這方面多過糾結,她隻是…“但我不确定我有這個能力,我是說…我并不聰明,并且麻煩纏身。”
“關于你的麻煩,我們是一定要把它處理掉的,但不聰明這件事,我并不同意。”鄧布利多搖搖手指,“不過我并不阻攔你準備現在叫來那位幫忙的先生。”
總之,在沒有心思做什麼交換條件後,冠冕留在自家手裡就變成了一塊兒燙手山芋。艾斯黛拉幾乎是在獲得允許的第一時間就呼喚了萬德。
而萬德也幾乎是在下一個瞬間,捧着一個桐木匣子,局促不安的出現在校長室裡。
“這不可能…”牆上的一幅畫像裡,那原本在假寐中的山羊胡老者在萬德出現在校長室後忽然張目出聲道,“沒有人可以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更何況是一隻小精靈!”
“或許這條規定是僅限制于無所不能的「人」的,但并不包括小精靈們。”艾斯黛拉沒禮貌的插了句嘴。她雖然沒像是赫敏一樣作為家養小精靈運動的狂熱支持者,但當她的管家先生就站在這裡,卻要面對一些傲慢的念頭時,她就不太樂意就這麼幹聽着了。
“她說的沒錯,是我們一直忽略了這一點,菲尼克斯。”鄧布利多适時開口,看向了那面色已經明顯不愉的老者。
“那位是?”艾斯黛拉意外的挑起了眉頭,如果她對這個名字主人的身份判斷無誤的話,她就該開始後悔于自己剛剛的挑釁行為了。
“哦,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鄧布利多微笑着為艾斯黛拉介紹道,“當你之前對我說你閱讀過這幾年的曆史時,我有些理所當然的認為你應該會認識他,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你的衆多位霍格沃茨校長之一。”
“嗯,布萊克先生的高祖父。”艾斯黛拉尴尬的點頭見禮,并等到了一聲鼻音輕哼作為回複。
而後她又忍不住補充道,“事實上我并非無所不知,并且在一部分時間裡我的記憶力并不算太好,總會有些事情記不牢固,我想那也許和我不算穩定的靈魂有關。”
“我想你是想要指…”
“萬德,把盒子交給我吧,你可以回家了,麻煩幫我看好海沃德的飲食,讓他别忘了吃飯。”艾斯黛拉有些掩耳盜鈴的從萬德手裡接過那個裝着冠冕的木盒,示意他離去,假裝沒聽到鄧布利多要說的話。
而萬德也在深施一禮後,猶豫的偷偷看了眼他家小姐和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後,“砰!”的一聲再次幻影移形離去。
這下霍格沃茨不許幻影移形的限制,多少擁有點幽默感了。
“我們應該先解決這頂冠冕。”艾斯黛拉企圖引導下大家此時應該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但顯然能夠做為霍格沃茨校長的人,沒有一個是能被别人帶離節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