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并沒有解決辦法。”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艾斯黛拉真想把時間撥回五分鐘前,給信誓旦旦的向小黛拉保證“鄧布利多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自己一個巴掌。
“但我有一個暫緩的方式,先别太急。”看出小姑娘們一下垮了臉,鄧布利多趕忙把手在虛空中按了下,補充道。“這分為三步,而首先,我們通過媒介可以暫時寄存一份靈魂。”
“媒介?”
“沒錯,這也是我對厄裡斯魔鏡所做的修改。”鄧布利多點了下頭。
“但,”艾斯黛拉總覺得這個方式聽上去格外耳熟,“你的意思是用厄裡斯魔鏡來寄存靈魂?要知道把靈魂寄存于物品内,這聽上去很像是制作魂器的方式。”特别是她們靈魂的分裂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當初的默默然失手殺掉醉漢造成的。這會讓這種方法聽上去更類似。
鄧布利多并沒有馬上否認,而是似乎想起了什麼的愣了片刻神兒,才輕輕搖了下頭,解釋道。“你要知道,有時候重要的是人們的選擇,而并非是他們為了達成目的所使用的方式。但即使如此,我依舊認為這和湯姆所做的并不一樣,因為靈魂在鏡中的狀态是可流動的,通過鏡體,被寄存的那一部分可以在身體和鏡中穿越,我想你知道,如果你曾把這一切當書本翻閱過,那麼你一定知道當初那塊石頭是如何從鏡子中轉移到哈利口袋裡的。”
“好吧,這聽上去是有一些不同。”艾斯黛拉勉強點點頭。“但您看上去有些猶豫不是嗎?難道這個計劃有什麼缺點嗎?”
鄧布利多贊許的看向艾斯黛拉,“你很敏銳,孩子。這個方式存在一個弊端。那就是你的靈魂并非是一塊堅硬的晶石,靈魂在穿越中總會産生損耗。而你,或者說你們的靈魂本就不是完整無缺的。雖然我并不認為這和湯姆制作魂器是相同的行為。但有時候,我們的确需要為此做一些取舍…”
“可那些取舍是否值得呢?”艾斯黛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問出這句話。
“值得,”半圓鏡片後的透藍眼睛仿佛晃過微光,“相信我,那些總是值得的…”
…
校長室的石雕轉門吱呀作響的再次打開。女孩把手輕輕壓在外袍口袋上摸搓着,心不在焉的往外走,八樓除了微弱的燭火外,已經沒什麼光亮了。她們在校長室耽擱了太久,大概費爾奇都已經要開始抓宵禁了。
可就當她往樓梯拐角處走去時,安靜的走廊裡,卻忽然傳出來一陣硬挺布料摩擦的聲音,黑暗處的一個身影突然踉跄的站起身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麼…”
直到那神情緊張的蒼白少年從暗處走出來,那燭光照亮了他那雙青灰眸子和他那頭微亂的金發,女孩才發現原來在這好幾個小時裡,這個家夥竟然一直都沒離開,就等在門外。
“所以,她呢?”緊盯着她的眼睛,這幾個詞仿佛是從少年人的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意外的有壓迫感。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女孩兒并沒有意識到他問題的含義,她擡起手還想要幫他撥弄下似乎被人抓亂的頭發。
“别說沒用的,告訴我鄧布利多到底有沒有解決什麼問題。這麼長時間,你們在裡面都幹了什麼?”少年的聲音裡有着壓制不住的煩躁和不耐,他一把揮開了女孩的手,耐着性子提出問題。
揉了下被打到的手背,察覺到少年的眼神越發陰沉,女孩兒才明白他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心情說不出的有點怪,“有什麼事兒就不能好好問嗎?”
“你會好好說嗎?”
“至少我不會莫名其妙就打人,小屁孩。”無奈的嘟囔着,艾斯黛拉白了他一眼,“你一上來話都沒說清,誰知道你是在問誰。”
“黛拉,”聽出對方熟悉的語氣和話中的意有所指,德拉科微愣了片刻後,才抓住了她的肩膀認真的看向她,一雙眼睛被燭火的光照的極亮。“現在已經是你了?”
“這個話不嚴謹,其實一直都應該是「你」。”艾斯黛拉多少有點重新站回實地的雀躍,倒是有心情和德拉科開起玩笑來。“不過鑒于你剛打過我,我決定剝奪你叫我教名的權利,你得叫我奧利凡德小姐。”
“白癡。”德拉科壓不住嘴角的弧度,但還是别扭的罵了一句。
“诶,你這個态度可要不得呀。”
艾斯黛拉在德拉科眼前晃晃手指,想要表示不滿。結果還沒廢話兩句,她就被德拉科用力一拉,整個人撲進了德拉科的懷裡。
“那什麼…”被摔得有點懵,艾斯黛拉皺皺撞到德拉科那身西裝領折邊上的鼻子,鼻腔微酸還被硌得挺不舒服。但她又摸不清德拉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緒,也不好生氣。隻能小心翼翼的擡手拍撫着他的後背。“沒事兒了啊,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哈。”
“你就會說這個?”德拉科沉默了好半晌才回了一句。
她應該說什麼?
“天太晚了,一會兒費爾奇要來抓宵禁了?”小拉文克勞可能是好久正經動腦子了,這玩意兒好像還需要磨合一下。
原本緊緊環住身體的胳膊松開了對她的禁锢,艾斯黛拉還來不及松口氣,德拉科又低身把臉湊到了切近,皺着眉看向她,吓的她忙退了一步,一個沒站穩,後腦勺兒差點磕在了牆上。
好在德拉科及時伸出的手擋在了她與石牆的中間,艾斯黛拉“咚”一下撞在他手背上時,還能感受到墊在她頭後那隻手分明的指節。
“總是一驚一乍的…”德拉科被她這反應弄的有點煩躁不安,反而不願意把視線在落到她的身上了。手心輕拍了下牆壁,把她後傾的身子往回帶了下,才把手撤開了。“還有,還有什麼麻煩嗎?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