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黛拉回以一個,這次總算得上自然的微笑。
斯内普想,他果然還是讨厭這些自以為是的孩子們。他真的厭倦,非常厭倦,似乎一直厭倦。
當面喝光那瓶特制的靈魂滋養劑,艾斯黛拉再次向她的教授保證着她的歸期後,斯内普不準備再多當一秒的幼兒保姆,轉身便要離開,回到如今一刻不得安生的霍格沃茨去。
“請平時…多吃兩口。”他身後帶有些尴尬猶豫的聲音弱弱道。
斯内普用略重的鼻音哼了聲,決心離開的步子比前幾步跨的更大。但他的眉頭似乎、也許、大概是…舒展了叫人不太容易看出的那些距離的。
一個奇怪的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的蠢姑娘…大約赫奇帕奇也不該收她…
斯内普在艾斯黛拉的目光中消失不見。艾斯黛拉垂下目光歎了口氣,拿着那個喝光了藥劑的空藥瓶,在手裡晃了下,也慢步離開了石化泉。
…
就當她認為,她的拉文克勞陪伴大姐姐模式還能再在羅恩身邊多表演幾天時,世事難料這句話又一次印證了它存在的合理性,前腳向斯内普教授保證不會自找麻煩,後腳她就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一個她以為不會撞到的人…
這種日子裡,在一條滿是麻瓜的大街上,遇到那位精神狀況永遠瘋癫無内耗的貝拉特裡克斯的概率,和救世主的神秘愛好其實是跳草裙舞的概率,到底哪個大一點?艾斯黛拉已經很難講了。但她偏偏就在離旅店還有兩個街口的地方,和那個正一臉不耐煩的撥弄着蓬亂卷發的布萊克家女人迎面撞上。并且,天知道為什麼,原本和她大約隻有魔法部那一面之緣的貝拉,居然是記着她這張臉的。就在艾斯黛拉準備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她擦身而過時,她聽到了那聲永遠聽上去有些尖利的,帶着古怪笑意的聲音…
“讓我想想,奧利…凡德,哈,瞧瞧我遇到了誰?”
艾斯黛拉強裝鎮定的腳步原本已經跨出去了,但在腳掌落地的那一瞬間,她的後背還是一下冒出了好多冷汗。
正常人遇到貝拉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什麼?是幻影移形趕緊跑嗎?還是猛然回身,至少撈一個先下手為強,因為和瘋子通常不需要講道理?但艾斯黛拉也許這些日子腦神經繃緊又松,松了再緊。她的邏輯似乎也出了些問題。因為她僵硬着轉過身來,對着貝拉露出了一個,即使對方有點瘋也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誇張微笑。
“午安,布萊克小姐。”好吧,艾斯黛拉并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麼鎮定,她甚至忘了稱呼貝拉為萊斯特蘭奇夫人。雖然估計貝拉特裡克斯也沒多喜歡這個婚後姓氏。
怪異的歪打正着,貝拉特裡克斯似乎還挺喜歡艾斯黛拉這個少見的說法。因為她明顯的嗤笑了一聲,而後她歪歪斜斜的站着,随意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挑起一邊眉毛,看向艾斯黛拉,聲音變得慵懶了一些。“讓我想想,魔杖店家的小姑娘,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呢?在所有純血統都必須在霍格沃茨讀書的日子裡,在外閑逛?讓我想想,去吊唁嗎?是不是晚了點兒?”
艾斯黛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的表情明顯僵了一瞬,她不确定貝拉特裡克斯話裡透露出的信息,吊唁?誰死了?别告訴她哈利波特被雜魚背刺,沒扛到霍格沃茨大戰!不對,不會的,兩小時前斯内普還有閑心關注她的去向,絕不會發生這種事。那會是誰?哪位教授?哪個同學?她臉都笑僵了…
“你不知道?”貝拉特裡克斯似乎察覺出她的僵硬,把臉湊了過來,半翻着眼睛漫不經心的打量她。“那個算是你的什麼人…啊?”
艾斯黛拉腦子裡靈光一閃。
“我祖父?”
如果有誰名義上死了的話,确實有一個和她有關的…
貝拉特裡克斯的嘴角扯出一個有些殘忍的笑容,“哈,看來你知道對嗎?但你看上去可不怎麼傷心呢,小丫頭…”
她的演技确實挺爛的,這她得承認,所以她應該換個思路,裝作沒什麼感情。艾斯黛拉把眉頭緊皺。“他真的去世了?我以為他…”
“好吧,說起來那隻是個蠢貨搞出的意外…”沒看到什麼她意想之中的痛哭流涕,貝拉特裡克斯似乎覺得沒趣兒。她不耐煩的啧啧了兩聲。“不過無所謂了,既然遇到你了,現在你要做的是,跟我走…”
“我開了休學證明。校長收到了我的信函!”艾斯黛拉下意識後仰去躲貝拉特裡克斯伸過來的有些幹瘦的手掌,語速都加快了一些。
“随便你什麼證明…”貝拉特裡克斯更不耐煩了,她一把抓住了艾斯黛拉的領子。“…我又不是搜捕隊的,我讓你陪我去選東西。”
“啊?”被一把抓住領子,看上去有些狼狽的艾斯黛拉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真麻煩,我說,陪我去買生日禮物…”
艾斯黛拉覺得大約是最近自己睡眠不佳,或者直接是是腦子進水了,她好像聽見伏地魔最忠心的食死徒盛情約她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