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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戰栗的遊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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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衣香鬓影。

尊貴的客人們臉覆面具、遮蔽真容。

他們熱切的交談着,卻又将音量壓低,像一群聚集的蟲豸彼此用觸須發出簌簌聲響。

香槟酒的金色點綴貴客們的手指,高腳杯靜靜在彼此之間傳遞心照不宣的芬芳。玻璃交織脆響,熱氣從口中呼出,為船艙中渲染出一副極寂靜、又極嘈雜的模樣。

砰——

兩位年輕客人在侍者推開大門中走入。

所有的交流在一瞬間停止。

人們紛紛轉頭看向來客,一張張潔白面具代替人臉,空洞的眼窩刺向兩個孩子,沒有任何人發出一絲聲響。他們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有一種極濃厚的、靜默的惡意注視着異類,像山羊的豎瞳滾進屠夫的肥手,又像一場黑白默劇。

直到同樣帶着森白面具的黑發少年擡起手腕,狀似不經意似的抖了抖黑色紙箋。

那視線才陸陸續續收回,如看電視劇時重新摁下播放鍵,人群繼續發出那窸窣的暧昧聲音,凝固的氣氛繼續如同杯中酒精,火熱流動起來。

呼。

中原中也感到背後緩緩留下一滴汗。

“雖然很想錄小狗發酒瘋的樣子,但今天還是算了吧。”

太宰從幽靈般出現的侍者手中的托盤上接下一杯香槟酒,臉戴黑色面具的侍從恭順彎腰、俯下脊背,他周身整潔、身形漂亮,彎腰的動作像一隻繃緊弦的弓,又像白天鵝優雅垂下的脖頸。

太宰治慢慢讓玻璃杯印在唇口。

那年青侍者沒有一絲不該亂動的眼神,他柔順的垂頭等待片刻,确認客人沒有進一步需求後靜靜退場,鞋跟踩在地上也沒有聲音,真像宮廷中才有的、舊時代奴婢的遺影。

這樣一位年青俊美、機靈細心的青年——太宰治确信他在面具下的真容勢必也是俊秀的。這樣一個可以在這時代去做明星、開網紅店鋪甚至去完成什麼成功之路也具備條件的青年,為什麼在這艘船上充當一名小小侍應生呢。

侍應生也許都是在委婉而已,他所承擔的、這艘船上所有戴黑面具的人所承擔的職責應是“工具”。

主人準備好供客人玩耍的工具,與冰箱裡的電燈、室内遊園的海洋球和茶幾上的糖果沒有什麼區别的“工具”。

玻璃杯擠壓着他的嘴唇做出傾倒動作,卻沒有一滴液體濡濕唇瓣,他的喉嚨進行吞咽,隻有口水和空氣被他咽入腹中。

“你這個混蛋,為什麼又把絲巾放在我身上?等着老子給你擦嘴嗎??”

中原中也從袖口抽出絲巾,狀似幫太宰粗魯的擦嘴,一點微弱的紅光從指尖跳出在絲巾翻倒的動作中不能為人所見。重力操縱着杯中液體迅速跌進絲巾,使杯中酒不動聲色間平面下降,抹除最後一絲沒有喝酒的痕迹。

【雖然很想錄小狗發酒瘋的樣子,但今天還是算了吧。】的意思就是【中也,我們不能喝這裡一滴水】

一位拄着拐杖、頭發花白的紳士在太宰飲酒的動作後提步走來,他走的很慢,每一步卻很穩,幾乎沒用拐杖。他在太宰中也三步前停下,從面具黑洞洞眼睛中折射出意味深長的光:

“這樣年輕……真是年少有為啊。”

蒼老的喉管發出的聲音被模糊在面具裡,更加支離破碎,太宰賣乖的垂下睫毛,像一個恭順的、幼稚的、潔白的後輩,調亮嗓音:

“多謝您!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紳士這才多了些疑惑的看着他們,思索片刻後悶笑:“啊…看起來,你們還不是能主事的人啊。”

太宰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似的笑聲從面具下傳來:“從父親母親那裡發現兩張船票,打算來偷偷進行假期旅行來着……難道被您發現了!”

“哎,原來是這樣。”紳士的目光在他們有力的四肢到少年怦怦跳動為全身供血的心髒上遊曳,但這隻是習慣性的舉動。他很快收拾好目光,慈藹的叮囑,像對待朋友家的小輩:

“小子們,你們可來錯地方了——看在你們父親母親的份上,今晚待在船艙裡打遊戲吧。明天一睜眼睛就可以去小島上度假了。”

“诶?是~”太宰像個貪玩少年,不情不願的點頭。

“請問您是……?”中也開口。

紳士迅速緊繃起來,他嚴肅伸出手指的點了點他們兩個,像發怒的祖父:

“這下我真的相信你們兩個是偷跑出來玩的了,臭小子,記住,這裡不許詢問别人的身份。”

他的手指未佩戴手套,歲月的刮痕褶皺皮膚,随着氣憤的動作堆萎着一抖一抖,卻紅潤有力。

“抱歉抱歉~中也隻是想問,您提醒我們的善行該如何讓父親母親得知呢?他們是有恩必報的好人哦。”

“這個嘛,”老者古怪的笑了,他以一種奇特的、平等的态度對待兩個少年——可參照人與狗說話、人與青蛙說話、人與人說話時的不同。他握着拐杖的手指輕點,像在雲端:“他們會知道我是誰。”

兩個少年目送紳士離去,随着他的腳步,某種訊息如透明的光波被穿進人群,人們望着他們竊竊私語片刻,收攏起那待價而沽般的惡意,親切的、平和的像對待自家子侄。

人對肉豬的态度變回人對人的态度。

甚至有個女人用羽扇遮住面具嘴角,向他們主動點了點船艙的位置,裙擺堪稱善意的擺動。

太宰治的面具笑容滿面,他輕松又跳脫的随便挑起什麼話頭和中也鬥嘴,一手插兜,借搶奪中也袖口絲巾的動作劃了幾下他的手腕。二人打打鬧鬧,慢慢遠離大廳,走到客艙内。

又有侍者悄無聲息上前,靜默領路。

侍者踩着質地柔軟的地毯,用門卡輕輕一劃,奢華大方的房間立刻向二人展開,優雅冰冷的香氣撲面而來,比燈光更先迎接貴客。

侍應生側身彎腰,伸開左臂,便于兩位客人進入。

中也率先走進房間,他環顧四周,微不可見的輕輕點頭,嫌棄似的踹了花瓶擺件一腳,把它咕噜噜踹出房門外,室内一滴水都沒撒,滾到門外才有淡水連同新鮮花枝一起濡濕地毯。他大聲嚷嚷:

“最讨厭這些東西了,早知道讓老媽說一聲再來玩了。”

太宰才踏步進入,他淡淡笑着,直接坐在沙發上,疊腿:“诶~這就是我為什麼不願意和你出來旅行啦,總是媽媽媽媽,蛞蝓果然還是小寶寶吧。”

這少年把玩着面具的絲帶,聲音還是那麼明亮輕快,卻無端多了些陰冷。

“嗨嗨~那邊的侍應生先生~”

侍者聞聲走入,這也是個高大俊美的青年,如出一轍的沉默與溫順像刻在他身上的字符。他垂下頭,靜聽客人吩咐。——如流水線上的作品沒什麼分别。

“我啊,就不像那邊的蛞蝓寶寶,侍應生先生,我們來玩一些成人時間才有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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