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自大殿出來後,滿心興奮,臉色漲得通紅,需要不斷搓手才能稍微平靜些。
“搜寶......搜寶......搜寶.......!”
“這瓊崖絕境豈不正是為我量身定制的?”
“我若不去,豈不太過妄自菲薄了?”
白雪神魂颠倒地抽出陰雷牌,豎在自己眼前,摩挲着“雲雷電鼓随”小字,心道:“司無咎,再一次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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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回到草藥園小屋,那四個女子卻愣愣地瞧着她。白雪淡了眉目,“怎麼?”
戚瑩道:“大師姐,這些天你到哪去了?師父今日又來了,把你的東西都順走了。”
白雪挑眉,“順走了?”
甄蘿道:“他讓你住清菌閣去,說方便監督你。”
白雪又是一挑眉,監督她?她這般的修道狂徒,還需要人監督?看來謝堪還是不相信自己。
“我走了,誰監督你們?”
那四個女子又是面面相觑,戚瑩自告奮勇道:“大師姐,我監督她們!”
白雪:“你不行。”
“姜纭,以後你監督她們三個。每日辰時來清菌閣向我彙報。”
姜纭趕緊道:“是,大師姐!”
白雪:“改口,都叫姜纭二師姐。”
三女便一齊斂容向姜纭拜了一拜,“二師姐。”
其後白雪便當着衆人面,将姜纭帶去了後園,予了她一些丹藥功法,姜纭喜不自勝,發誓必效忠白雪。白雪又回到前園,給三人重新打了小紙人貼在後背。“諸位,清菌閣離這裡路途不遠,我亦可時常回來。還望諸位勞心營作,不要想着越矩之事,白雪日後自當厚待各位。”展開踢鈴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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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謝堪冷清,性不喜熱鬧,據白雪所見,這是個外冷内熱之人,雖如此,到底面皮是冷的,讓人感覺不好接近。他卻安排自己住去清菌閣,令人匪夷所思。
白雪又思量起自己,她也活了有些年頭,修得了遍觀八方的本事,世間人物一一過眼,兩一對比,便知自己的性情屬于外冷内也冷,心牆重重,比謝堪更不好接近。他們這兩塊冰塊,若住一棟樓裡去,恐怕也不會發生什麼故事來。
白雪想起木匣子裡那瓜皮。能待他如何?不過隻是師徒情分而已。
白雪抵達清菌閣内,頗感驚奇,竟然一個守門男弟子都沒有。女弟子原本就是沒有的。是以這樓内竟然空無一人。
“難道還是為了男女之防?”白雪暗暗納罕,竟能防到如此地步。自己又不是什麼色中餓狼,見了男子就撲。謝堪到底把自己想成什麼樣了?
“你來了。”空中傳來男聲,金風泠泠,叫人心醉。
“師父,我住哪裡?”
“右手,三樓,我的書房旁邊。”
沒想到竟将她安排在書房邊上,這豈不是日日低頭不見擡頭見?
連接書房的走廊是露在月光下的。今夜清晖皎潔,素月無塵,白雪漸漸走近,見着月華流洩的長廊上伫立一谪仙般的剪影。檀香風微,白袍垂發,聞聲驚動的正顔恰落入古井無波的眼底。白雪望着他的清晖,一遍遍,清晰到模糊。
謝堪應是剛沐浴完,未着冠簪,直接同她指了那屋子,“以後你住在這裡。每日修行,我時常檢查。”
白雪道:“是,師父”
就要閉門時,謝堪在外道:“将心思都放在正事上。”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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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獨居一樓,不知不覺已過了兩月有餘。
平心而論,謝堪确實盡責,對自己教引用心甚深。可惜白雪始終突破不了這凡人肉身,無論謝堪給她灌下多少靈藥,終是無用。
白雪是斷不敢開口向他要上品靈液的,在她看來這種東西是稀罕物,沒有平白向人要的道理,即便他是個結丹期,這東西也是珍貴的。
白雪本以為他見自己這麼不成器,會再次暴跳如雷,沒想到兩個月過去,竟相處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