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潇灑遠去了,下首空空擡頭仰望的上百人卻仍目瞪口呆,滿臉呆滞。
“此人......究竟什麼來頭?”
“不是說了嗎,松楹門的,叫白雪。”
“這......從未聽過啊!”
“就是個沒入練氣期的凡人,不過仗着學的是符箓詭術,才占了一時風光罷了!”
“此人行事如此乖張,日後說不得會危害宗門,攪亂修真界,務必速速剿滅了!”
衆人雖心知她殺的都是持惡行兇之徒,但見了方才大開大合,呼嘯快意之景,一個凡人竟全然不把他們這些築基期、結丹期的放在眼裡,真是倒反天罡!
凡人就該伏在他們腳下,被他們視作蝼蟻!
衆人越說越激烈,紛紛叫嚣要組成隊伍專門絞殺這女子。
謝堪青筋暴起,拍起船舷,“誰敢殺我徒兒!”
衆人聞言卻群情立熄,拍案的此人不是結丹中期謝堪嗎!此女竟然是他的徒弟!
那些築基期的倒不敢說話了,唯有兩個結丹期的陰陽怪氣起來,“謝道友,原來這是你的弟子,你既出頭護你弟子,那今日慘死的這麼多同門又怎麼說?謝道友也該給大家一個交代。”
謝堪的風骨亦是坊間傳遍了的,此人同他那徒弟比起來,竟不知誰是更硬的骨頭。
他卻冷哼一聲,滿口嘲諷,“我徒兒所殺皆為為非作歹之徒,個個罪有應得!誰要為他們讨公道,便來找我謝某人,我謝某人在此,一力承擔!”
他既這麼說了,那些挑事的便也熄火了,這意思,這謝堪竟是要用命去護他那乖張徒弟了,這誰還敢再去殺她!
王舒胭聽着,桃腮粉面慢慢攢出一股殺氣,暗中攥緊了自己的金钗。
極巧的是,那張毛雨竟也和謝堪在一條船上。張毛雨方才見自己徒弟竟這般大展宏圖了,早興奮不已,見謝堪認了白雪師父的身份,自己便也趕緊認了。
“嘿嘿!白雪也是我徒弟!才進松楹門時,我是她的師父!”
謝堪聞言大是疑惑,此人一身邋遢,滿臉酒氣,竟是白雪的第一位師父?一望,才練氣期四層。不由得暗想,恐怕當年有過波折,白雪未能如自己所吩咐直接獨立開院學道。
衆人一見這又冒出個認領師父的,才練氣期四層,好啊,竟然還争着認師父,以為自己教了個好徒弟不成?謝堪他們動不了,這個足可以動了!
頓時大堆人馬上前去按住張毛雨就打。張毛雨敵不過衆人,被打得吱哇慘叫。
“你有本事啊!真有本事!”“原來都是你教的!”
......
白雪帶着四女,已穩穩落地一處綠草平原。
這草原幅員遼闊,一望無際,同方才的大海、山道都不一樣。白雪猜測這瓊崖絕境裡其實有很多不同的地域,各人看機緣落腳。
想起方才飛過時,看到山道那邊也有異動,幾十隻升降籠升到半山腰突然壞了一半,籠子裡的百人為了争奪逃生機會,也是一番大打出手,詐巧用盡。難道籠子和歪船一樣,都是瓊崖絕境裡安排好的陷阱?
四女落地後,紛紛張望,見草原上隻有她們五人,旁的什麼都沒有。西面二十步外倒是有一棵大樹。
白雪道:“我們是第一批到的。但此地我們都沒來過,不知會有什麼危險,不能貿然前進。”
四人試了試手掌,發現這裡可以用靈力了。
戚瑩:“大師姐,有靈力了!”
這意味着真正的戰鬥開始了。五人躲去了樹後,着了一人望風,其餘三個圍着白雪分揀剛才繳獲的儲物袋。最後每人分了七八樣,剩下的白雪自己收着。
白雪想起謝堪還在後面船上,也不知他怎麼樣了。方才若是多殺幾個結丹期,他在絕境裡的危險就更小了。
戚瑩觀其神色,打趣道:“大師姐,想師父呢?”
白雪:“......”
那幾個全都啧啧地咂起嘴來。白雪冷哼一聲,“老實望風。”四個不敢再言語了。
進絕境目的有二:成為門派第一,得到上品靈液;拿到三葉醉仙草,換自己的磕頭蟲解藥。
不管如何,總是要出去尋找寶物的,不能一直留在此地。
但現下地圖剛開辟,不知前方狀況如何,也隻得先幹等着。
半日後,五人已等得昏昏欲睡,才終于聽到草原上來了動靜。有一個宗門弟子踏上這片草原了。是一着藍衣的太一門男弟子。
白雪躲在樹後,留神觀望,問蕭顔禮,“他是什麼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