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的解釋和沉默過後,容子傾終于見識到自穿越以來最盛大的法術——
大·清潔術。
強盛的木系靈力把整間洞府風卷殘雲地掃蕩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把容子傾刷得腦漿都快晃出來了,滿眼除了熒光綠,什麼都看不見才算結束。
光芒散去後,裸體蔚椋已經整整齊齊地穿上了衣服,容子傾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不想吐了。
顔以則更是恢複了如沐春風、溫雅周正的儀态,好像剛才瘋狂使用清潔術的人不是他一樣,和藹莊嚴地站在他們身前……稍微有那麼點遠的地方。
顔以則會有這陣仗,容子傾倒也不算太意外,畢竟在《你們五個》裡,他就寫過這樣的大場面。
聞千尋作為總受,必然是會和除了顔以則之外的人這樣那樣的。
而顔以則這個被愛就有恃無恐的攻一,也必然會遭受修羅場的洗禮。
于是顔以則每次在聞千尋和别人這樣那樣過之後,都會對髒污的場所使用這種大·清潔術。
由此可見,剛才發生的——
『【震驚】大典之後,天才劍修全.裸狂奔,廢柴道侶嘔吐不止,師兄家竟成新婚道侶釋放天性的地方!』
——這樣的意外,在顔以則心裡的髒污程度,已經能和——
『【心碎瞬間】聞師弟為何選擇與殘廢魔修和花花公子共度良宵?我的房間成了他們留下污迹的場所,我究竟輸在哪裡?』
——這種爆炸事件相媲美了。
容·社死·子傾:再見了一一,今晚爹就要遠航。
反觀顔以則,他作為一宗之主,是見慣大場面的。
他心裡雖然對這間被污染過的洞府還有點難以接受,手指縮背在身後隔着手套不停地磋着,以緩解潔癖發作想要不停使用清潔術的沖動。
但他的臉上已經挂起了若有似無的神秘笑容,人也重新端起來莊重又不過分嚴肅的儀态,對不遠處的兩個小輩道:“容師弟,你現在感覺好些了麼?”
顔以則師從雲水界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劍尊,是以劍入道,但他在劍之一道上的悟性并不高,完全比不上聞千尋和蔚椋這兩位師弟。
因此他沒有死磕劍術,而是觸類旁通,五花八門的道法都涉獵了些,最終成了個陣法、煉丹、蔔算、術法都玩得不錯的輔助形劍修。
一個五人小隊,自然T奶輸出輔助都不能少,雖然容子傾寫的是一篇肉.文,但也要有基本法。
文裡的攻二蔚椋是整個團隊最強力的輸出,總受聞千尋負責戰後奶人,攻一顔以則承包了t和輔助的重擔。
而剩下的攻三虞醉歸和攻四封應負責……play。
容子傾:……
這麼一想聞千尋師門三人似乎都有點慘……
總之言歸正傳,顔以則因為涉獵頗多,早期也是大家庭的所有人裡修為最高的那個的緣故,因此術法施展得比蔚椋娴熟許————多。
容子傾甚至沒能察覺出顔以則是什麼時候給他用的治療術,反正在清潔術洗刷刷的時候,他不知不覺間就頭不暈,眼不花,嘴也不想yue了。
容子傾受到大前輩兼好大兒的親切慰問,連忙學着蔚椋的動作抱拳回禮,道:“多謝顔師兄相助,我已經沒什麼不适了。”
蔚椋也跟着抱拳:“。”
新婚道侶兩人夫唱夫随,琴瑟和鳴,顔以則遠遠看着他們,眼中的笑意不達眼底。
甚至他的目光掃過蔚椋的時候,冷意微不可查地變深,但也隻是一瞬。
在無人察覺時,他已經斂起情緒,謙和地道:“容師弟昨日初來執天宗,可有什麼不習慣之處?”
還有什麼比穿越更讓人不習慣的嗎?
比起突然就穿越了,什麼結婚、換地圖、被瘋狂親親,都隻是小意思。
容子傾連忙搖頭,準備客套回去。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顔以則就繼續說了下去,道:“蔚師弟素來潛心修劍,于人情世故上頗為木讷,怕是對你招待不周。”
他淩空捏出一個綠色紙鶴,浮在指尖,道:“我這便喚名内門弟子來,架鶴帶道友遊覽一番執天宗。仙鶴有鞍具與防護陣法加持,不像禦劍那般會讓煉氣修士感到不适,師弟可放心騎乘。”
容子傾聽着顔以則親切問候的低音炮,心想:這也太客氣了,哪個煉氣修士被第一宗的掌門這樣殷切照顧,能不迷糊啊!
就是他這個穿越者都有點迷糊了。
不過遊曆宗門并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當下幫襯便宜老公+順帶吃瓜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容子傾再次擺手,道:“不用不用,大師兄,我和蔚椋在一起就行了。”
他話說到一半,顔以則那頭卻已經對紙鶴灌入了靈力,小小的千紙鶴亮起靈光,成了綠色的小燈泡,一閃一閃。
顔以則對着綠色小鶴傳音,道:“勤務堂速派一名弟子前來為……”
“咻。”
一道藍色的靈力戳入紙鶴,打斷了他的傳音。
千紙鶴頓時黯淡無光,靈力散盡,成了個紙折的普通小玩意。
始作俑者蔚椋大喇喇地點着指尖,一闆一眼道:“師兄,他是我的道侶,我會帶他遊覽,不必他人。”
紙鶴失了靈力加持後,若要再次傳音,就得重新灌注靈力。
顔以則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手裡的小玩意又倔強地閃了幾下綠色靈光,最終還是被他掐滅,收了回去。
他一時有些氣悶:作為一個化神期的大能,又是一派掌門,他就算少稍枉顧一些容悅的意願,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蔚椋昨晚合籍,新婚之夜不陪着道侶,反倒去把親師兄捅了,這事兒難道光彩嗎?
他又沒有對容悅不利,隻是想把人支走有什麼錯?
可蔚椋這師弟,卻當着這個外人的面,掐斷了他的傳音。
這事兒若是讓容子傾來類比一下,大抵就是:親哥打電話搖人帶弟媳婦認路,做弟弟的卻二話不說把哥哥手機摔了。
也難怪顔以則會不高興。
不過眼下對顔以則來說不是一個教育師弟的好時機:任何師門内部的事,他都不會當着容悅的面處理。
不然要不了一日,他們宗門内的醜聞就能傳到容家那頭去,屆時丢的就是整個執天宗的臉了。
因此顔以則按耐下氣性,溫聲又起了話頭,道:“容小友不必聽蔚椋胡謅,他每日少說揮劍三萬次,剩下的時間還需要演練劍道、做門内門外的任務積攢鍛劍靈材,想來也沒有多的時間能伴你。”
他和藹地搖了搖頭,又道:“哦,對了,昨日我雖送了小友大典之禮,卻是作為掌門送出的,今日私下相會,我這師兄還有一份禮要送你。”
“我宗一星水為雲水界有名的靈潭,若在潭内修煉,可事半功倍,此潭一月開放三日,一次隻入三名修士。今日便是一星水這個月開放的最後一日,日落時分便要關閉,再開的話就是下個月了。”
他邊說邊取出一枚綠色的小玉牌,用靈力渡到容子傾身前,道:“這是本月的入潭信物,小友速去潭内修煉,當可順利進階煉氣四階。”
容子傾看着身前這根手指長的小玉牌,徹底愣住了。
他這親爹怎麼會不知道“一星水”呢!
這就是他設定出來的地方,還是蔚椋師兄弟三人常去的修煉場所。
是的,常去。
且頻率極高,高到顔以則和聞千尋的第一次雙修,就是在一星水裡發生的。
顔以則作為執天宗高層中的領導人物,資産雄厚,私産頗多,一星水就是他的私産之一。
私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