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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七,隻剩下半炷香了。”童蕪小聲開口道。
看着妖七面白如紙,他甚至都不敢大聲催促。
雖說他現在的樣子比阿黃剛擄走時好點,但當時還算是有個盼頭,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幾乎是死局。
念珠挂在阿黃脖頸上,如何在不激怒白鱗巨蜥妖的情況下,用術式接近阿黃就已經是個難題了。
更何況僅僅取出念珠也不夠,妖七一定是在想如何把阿黃現在救出來。否則再次落入參域手中,下次再見到阿黃,不知她又會處于怎樣危險的境地了。
“童蕪,你幫我看看。”妖七忽然開口,“白鱗巨蜥妖的尾巴尖那塊,是不是有個傷口。”
童蕪一驚,凝神細看籠中白鱗巨蜥妖的尾部,果然在尖端鱗片未覆蓋處有個小傷口。
“是有個傷口。”然而童蕪還是不解其意,白鱗巨蜥妖渾身披鱗堅硬如金石,尾巴尖那塊地方實在過于小,更何況尾巴甩動靈活,從那處攻破實在是不劃算。
“我就說,不然哪來的地方給念珠取血呢?”妖七輕笑一聲,忽然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鐵籠栅欄處。
“砰!砰!砰!”
石頭不斷砸在鐵籠上,發出碰撞之聲,卻也沒有一塊砸進籠内。
砸上去的石頭激起一陣電光,随即被彈回到地上,真真是電光火石。
白鱗巨蜥妖被突如其來的電光和響聲搞得焦躁不安,它本就受日光直射,情緒不穩定,現在更是不斷圍繞着阿黃爬行,似乎是怕石頭傷及阿黃。
不遠處的樊求川匆匆趕到:“喂!你幹嘛呢!”
妖七看了眼他,拿了塊石頭在手中掂上掂下:“剛剛宣布規則時隻說了,禁止身體觸碰到籠子,不是吧,你們連石頭都管?”
說完,他更用力地将這塊石頭砸向栅欄,發出巨響。
樊求川被氣得一愣一愣的,這都什麼人啊!
而妖七沒工夫應付他,一心隻盯着籠中光景。
果不其然,白鱗巨蜥妖似乎覺得,砸石頭是持續不斷的攻擊,現在已經停止了走動,而是将最寬厚堅硬的背部朝向他,蜷縮保護懷中的阿黃,防止電光或石頭濺射到她身上。
童蕪看得一頭霧水,手上又忽然被塞了一把石頭。
他擡頭剛要詢問,卻看見妖七将手指豎在嘴唇中間,輕輕地“噓”了下。
妖七扔完手上最後幾塊石頭,用眼神和手勢示意童蕪繼續扔。
童蕪看了看手上的石頭,都是偏大的石子,怎麼扔也通不過栅欄空隙。
雖然不理解,但他還是照做了。
與此同時,在童蕪任勞任怨當投石器時,妖七腳步輕快,飛快地繞到了白鱗巨蜥妖尾部所對的籠子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