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到側面後,正如妖七所想,剛剛白鱗巨蜥妖被日光所照而立起的鱗片正在慢慢閉合,用來防禦石頭。
腹部鱗片已經完全閉合,剩下從背部到尾部的鱗片正在漸次合上。
妖七當機立斷,凝聚體内靈力,将其從指尖洩出,化為極輕薄的火刃,果斷向尾部的傷口劈去!
白鱗巨蜥妖舊傷尚未愈合,又遭重創,吃痛地大聲嘶叫起來,其聲之凄澀,回蕩山谷之中,讓所有聽到的人汗毛倒豎,更有甚者耳朵被這聲音刺得發痛。
妖七首當其沖,這聲音仿佛刀刀割着他頭皮過去一般。然而他手上的力道并沒有因此減弱。
要再深一點——
終于,火刃沖破了白鱗巨蜥妖結痂的傷口、劃開了極韌極厚的皮,黑色的妖血從尾部噴湧而出,籠内地上瞬間汪了一灘如墨黑血。
而白鱗巨蜥妖探出頭來望向這邊,邪獰的紅眼直視着妖七,殺意噴薄。
與此同時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半攀上鐵籠栅欄,往妖七這個方向沖來。
妖七見勢不妙,開始跟它繞着跑,卻并沒有遠離籠子。
白鱗巨蜥妖一蹬有力的後腿,鋒利的前爪便向籠外伸出。
它的爪子雖然伸不出籠外,指甲卻剛好可以探出。再加上其移動速度極快,有好幾下險些就抓到了妖七!
然而妖七卻好像在逗着它玩,算好了指甲距離後,離它不遠不近,還時不時放幾個火之術式騷擾下。
童蕪在旁邊看呆了。他實在猜不透妖七心底的想法,這一連串無厘頭的行為究竟是為何?
不止是童蕪,上頭的巡師也個個看傻了。
“他到底在幹嘛?扔個石子扔不進籠子,用術式又連皮毛都傷不了,不會是瘋了吧?”曲秋一說道。
其他巡師皆無言。從目前來看,妖七瘋了似乎是最能合理解釋眼前的原因。
“香已經隻剩四分之一了。燃盡後還這樣就把他拖下去吧。”參坪說道。
“你覺得他能撐到香燃盡?”季宜又是那副嘲諷的面孔,“他有這麼蠢,白鱗巨蜥妖可沒那麼笨。這妖聰慧狡黠無比,聞它的氣息就知道了,多少人不知道折在它手裡。”
香灰又掉了一寸。
童蕪焦急地看着旁邊的妖七,再不拿到念珠,不光是救不了阿黃姑娘,連晉級留在這裡的資格都要沒了!
而妖七還在跟白鱗巨蜥妖隔着籠子互相賽跑,拿捏着距離,似乎并不着急。
而白鱗巨蜥妖似乎意識到了這樣追逐是徒勞無功的,窄窄的瞳仁轉了一轉,腳上并未放松追逐。
忽然,它伸出的爪子并未如之前一樣盡力探出抓撓妖七,而是緊緊勾住栅欄,借力一蹬,龐大的身軀輕捷無比地往籠子另一個側面飛去,正好攔在妖七前頭!
看到這一幕的童蕪幾乎要驚呼出聲,但一切發生得太快,他甚至來不及上前,那妖的尖爪就已經與妖七的胳膊近在咫尺了!
而妖七看着這妖貼面向他飛來,心中卻是狂喜。
這妖如此聰明,就是他想要的。
他緊急收了收步子,側過身子,仍未完全躲過白鱗巨蜥妖的抓撓。
與此同時,他左手已在蓄力,一直将一段薄薄的火刃捏在手裡。
“刺啦——”
布帛破裂的聲音在空氣中清晰可聞,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眼睜睜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利爪撕裂衣物、順着在妖七胳膊上割開一長道子。
而此時妖七迅速蹲低身子,将手上的火刃對準目标,投擲了出去。
血,滴滴答答地從阿黃的手背留了下來。
妖七的火刃,對準的不是白鱗巨蜥妖,而是阿黃。
血腥味彌散在空中,白鱗巨蜥妖看着妖七鮮血淋漓的胳膊,敏銳的嗅覺告訴它不止一股人血味,馬上轉過頭去。